引路人：“經過查詢，系統并不具備該功能。請問玩家是否需要系統幫忙遞交建議：增加‘針對‘功能。”

賀鹽緩緩打出一個問号，立刻反駁說：“你可以遞交建議：換個更和善的系統來。”

“嘀—— 建議已提交，請問玩家還需要什麼幫助？”

這種輸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賀鹽清了下喉嚨，第二次發難，還刻意帶上委屈的語氣：“你們不在乎玩家的體驗了是吧。怎麼一起霧，劇情就跟我沒了關系？”

引路人：“《抓鬼》是一款完全自由的遊戲，不存在‘劇情’，請玩家自行探索。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本次服務到此結束。”

懸浮光屏上出現了排成一行的五顆星星，下面寫着：請給此次服務打分

賀鹽想起剛進入遊戲的時候自己說的那句“親，需要五星好評嗎”

這一定是在陰陽怪氣吧！

賀鹽的手指故意停留在“一星”上幾秒，然後用力按了下去。

她抹了一下頭發，刻意睜大眼睛裝無辜：“我給一星，你不會生氣吧”

“服務分不計入系統考核”，引路人冷漠的機械音結束後，懸浮光屏消散在了空中。

不計入考核！

賀鹽整個人都灰暗了起來，流出兩行虛假的眼淚，哀怨地站在原地。

賀鹽等了一會，霧氣萦繞的黑夜裡，沒有任何聲響。

确定“引路人”是真的走了，她麻溜地抹掉眼淚，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她心想：“鬼不來找我，我還不能去找鬼了不是。”

幾次下來，賀鹽已經确定靈力跟星際裡的精神力差不多，一樣的用法。

乳白的光芒在她的指尖流淌，賀鹽用手指在右眼眼尾一抹，靈力就附在了眼睛上。

周圍的世界瞬間發生了變化。

之前擋住視線的大霧變成了絲絲縷縷的黑線，樹木閃着深深淺淺的翠綠色光芒，世界不再由具體構成，而是變成了靈氣與怨氣的抽象。

賀鹽隻抹了一隻眼睛，具體與抽象模糊成一團，賀鹽感覺眼睛疼得厲害完全睜不開，大腦嗡鳴發出警告。

她喘息着扶住樹幹，背部早已被汗水浸濕，霧氣一吹打了個冷噤。

砰—— 遠處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汗水迷了眼睛，賀鹽閉上左眼，勉強睜開右眼望去。

大片被黑色籠罩着的地方裡，若隐若現有幾條紅線，四個白點正在…上蹿下跳？遠處有一個更亮的白色光點。

黑色的是怨鬼，白色的就是劉念潭她們了，紅色的不知道。

賀鹽撐起身子準備過去。

這種刺激的場景怎麼可以少了我！

等等

賀鹽停下了腳步，現在過去怕是連謝幕都趕不上，更沒辦法探索這具身體的秘密。

她用手捂住左眼，晃動腦袋看了一圈，随便抽了隻鬼，朝它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賀鹽已經想好了，最厲害的鬼在劉念潭那邊，剩下的兩隻估計就是小魚小蝦。她先偷偷溜到鬼的身後，一把黃符殺·它個不死，最後随便拷·問一下吧，高中生而已。

幸好不太遠，等她到了地方，卻發現一大團黑色被挂在樹上，發出慘厲的叫聲。

樹下站着一個灰撲撲的身影。

灰撲撲？

她剛抽出黃符，那灰影已經從視線裡消失。下一秒，賀鹽的腦袋已經和泥土親密接觸。

灰影坐在賀鹽身上，枯瘦的手緊緊掐住她的喉嚨，嘶啞的聲音不像人類能發出的，尖銳刺耳：“你是誰。”

一周前陣被人破了，現在鬼在樹上慘叫，這灰影來尋仇的可能很大啊。

賀鹽淡淡地說：“我是來殺它的。”

“殺它，你和它有仇？”灰影放開了一點手指，指甲從肉裡離開，留下五個月牙印子。

“有人讓我來殺它。”

“誰？”

“不可說。”

“你是‘無形’的人？”灰影輕觸賀鹽頸間的銀鍊。

賀鹽沉默了片刻：“你又為什麼要殺它？”

灰影咯咯笑了起來，緩緩說道：“因為它欠了債，死人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