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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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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無咎:“你當然知道——早在鸠摩羅什寺你不就知道了嗎?”

褚青儀:“讓節帥看笑話了。”

韋無咎:“所以我啊,沒忍住添了把火。”

褚青儀怔了怔。

歪打正着,正合她意,他應當不知道背後的輿論是她在操弄。

韋無咎重複一遍,面容帶笑,唯恐天下不亂一般地笑說:“接下會更有趣呢。”

她在安遠驿從韋頌身上摸出信箋的時候,一瞬間明白了韋頌的僞君子本質——對于以剛直包裝軟弱的人,最好的對抗,就是撕開他的軟弱的底色;對于想要塑造自己清要之名的虛僞之人,最好的報複,就是讓其身敗名裂。

她本就在籌謀一個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的和離之計,有人襄助,有何不可呢?

褚青儀眼睫微不可察地翕顫,輕問:“節帥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侄妻又如何,奪來便是。

隻是這些,韋無咎自然不可能宣之于口。

韋頌這兩日覺得不堪煩擾,事事不順,熬心撓肝。

于内,褚青儀冷淡置氣,沒按照他預想的那樣順着台階下,他狠狠吃癟,于外,風言風語四處傳來,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麼叫唾沫星子淹死人。

他自诩恪守禮節的禮教衛道士,他要一身清名,苦心經營至此,卻就要就此微末小事毀于一旦麼?他開始後悔,一時心軟,鬼迷心竅,與柴三私信往來,留下把柄。

又開始埋怨耶娘,方方面面總是操控自己,愛情,妻子,婚姻……他夾在其間,妥協,放棄,到被動接受,什麼選擇都做不了的不甘與頹然。

犟着不去處理,風言風語傳進耳朵裡,他郁結于心,暗生悶氣。

最後還是梁國公看不下去,找他談了一回,将他痛罵一頓後,出手替兒子收拾爛攤子,壓下了輿情。

梁國公把彈劾他的數道折子劈頭蓋臉地扔他臉上,将他罵得狗血淋頭,“我不管你這些唱酬往來的情愛把戲,我不滿你竟能留下如此大的把柄隐患!我也不關心你現在心情如何煩郁,事态發酵了兩天,你可有出手去補救去控制?真當自己直臣純臣,連個解釋都不屑?我看你仕途還是太過順遂了,官場之道一點不懂,做官做得腦子都鏽掉了!你拿‘風聞奏事’參别人的時候,可有想到自己有被人參、被當成笑話的一天!你看看這些人恨不得生啖你肉!”

韋頌深深呼吸,吐氣,再呼吸,偏要生生忍住喉頭的咳喘,一聲不吭。

王氏推開書房門,忙不疊高聲說:“你沖孩子撒什麼氣?好好說不行?二郎本就身子不好——”

“阿耶阿娘當初不逼着我娶褚青儀,讓我和三娘如願以償,不就不會發生此事了嗎咳、咳咳咳咳……”韋頌譏笑着抛下這一句,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王氏連忙讓老仆婦去端茶,又去拿藥囊,喂其服下藥,哄小孩兒般說:“好了,好了,你也别還耿耿于懷這些陳年舊事了,咱們以後再聊……你阿耶也說得沒錯,事情總要處理的,不能幹晾在那裡,當做沒看見。子愈,你阿耶刀子嘴豆腐心,他疼你的,讓他罵一罵,罵完自會幫你處理幹淨的,你多學着點。”

梁國公冷哼一聲,背手甩袖離去,“也罷,希望這事能給你長長記性!”

發現信件被竊,又在排除不知情的褚青儀後,韋頌便在内部清賊,然賊是院外灑掃的仆從,早已逃之夭夭。

他不知其人得以韋無咎的承諾,偷了原稿便早早拿錢跑路了。

梁國公的處理非常簡單。

遣人分别找市監和坊正施壓書肆與平康坊,不準再傳播;讓柴三娘出面回應,是以前的詩作,二人早已再無往來;再讓褚青儀和韋頌一同赴一回宴,扮演恩愛如常的夫妻。

就此三點,很快堵住悠悠衆口,讓風波平息。

梁國公鮮少管内宅事,這一回直接找褚青儀,作為京兆韋氏一族的大家長,最高的父,一開口便威壓十足。

他居高臨下地訓斥兒媳,再下達命令,“聽說因為一些小事你在同子愈置氣?善妒可不是賢妻的美德,你近來疏忽對丈夫的照料了。你明日陪随子愈出席馬球會,做好自己的本分事。”

褚青儀領命照做,柳汐替其感到憋屈。

在馬球場上同貴女們打完馬球,中場休息的間隙,某貴女悄問韋二與柴三娘、褚青儀三人的糾葛,柳汐冷笑了聲,少見地替她說了句話,“正妻不得不‘寬容大度,毫不在意’,與夫君表演琴瑟和鳴。既如此,所有風言風語便都是臆測,輪得到外人說三道四,當面戳破她的美滿假象?”

柳汐擦着手中月杖,遙遙瞥了眼尾随韋二身後的褚青儀,心道這家夥也真是能忍,要自己早鬧八百回了。

即便再認同聖賢書裡規陳出的種種賢妻美德,唯獨一條無論如何她也無法認可,忍耐是美德。

褚青儀大抵也猜到了此舉傷不及根本,在京兆韋氏如此龐然大物前,她的小小算計不值一提,到底掀不起水花。

但并非沒有達成她的目的——讓衆人對韋頌“剛正守禮”形象大打折扣,她已播下懷疑的種子。

褚青儀看向馬球場上策馬揚杖,縱情打球的女郎們,不再壓抑心中的歆羨,她也是想酣暢淋漓打一場的。

繼而轉眸去瞧前面丈夫的背影,但她時至今日沒有機會,她要侍奉婆母,照拂夫君,時時随身在側,聽候發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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