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時輕嗤:“冠冕堂皇的理由。”
梁小慵回敬他:“兩面三刀的人。”
空氣像膠水,四周開始凝固。
丁蘭時:“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她倍感荒謬。
“不是嗎,”他的裡瞳流動着幽邃的光,慢慢俯身靠近,“一會要跟我合作,一會又反悔。你到底想怎麼樣?”
梁小慵看了他一眼:“哦——你很擔心我的打分會影響到你的評選?”
丁蘭時從來不是多話的人。
他隻在僞裝與試探的場合講話。譬如關心管家的身體,譬如贊揚廚娘的菜……都是手段的一種。
梁小慵每每旁觀都覺得可笑。
沒人覺得他講那些溫情脈脈的話不符合那張毫無情緒波動的臉嗎?
現在與她在這裡多費口舌,梁小慵想,或許是擔憂她的評分會帶動風向?
她試探性地報出猜測。
丁蘭時臉色平淡:“如你所見,隻要我一直是第一,沒有人敢淘汰我。”
“我敢啊,”梁小慵突然捉住了他的軟肋,笑眯眯,“董事會一共十二人,半數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如果我去求他們——”
她的話沒能說完。
丁蘭時驟然捏住她的後頸,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狠地咬住她的嘴唇。
腥氣與疼痛同時爆發。
她嗚咽一聲都發不出來,被他掐住腰眼,渾身沒了力氣,隻能睜着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瞳孔。
他們離得太近。
光被影遮蔽,虹膜清亮的顔色渡上昏昧,像不見底的黑洞。
他的齒尖沾着一縷血,“踐踏别人努力的成果,很好笑嗎?”
“如果是你的,”劇痛、驚慌、初吻、心跳加速。種種情緒紛沓,讓她一瞬間頭暈。她報複似的回答,一字一頓:“那很好笑。”
丁蘭時沒有生氣。
他說:“很好。”
梁小慵冷靜幾秒,心裡卻開始後悔了。
她沒來得及道歉,丁蘭時已經越過她,消失在房間門後。
她抿了抿唇。
傷口迸發甜蜜的鐵鏽味,提醒他們剛才唇齒相接,這是她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