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獸形如虎,與女子差不多高。
長着獠牙的嘴大張,比她的臉都大。
千鈞一發之際,眼見着那獸嘴就要咬上她拿劍的手臂。
那女子恐懼着嚎叫着,在它的嘴咬上來之前,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扭轉了一下方向,避開了那一口。
并舉劍向着那邪獸重重的紮過去。
就好像手上拿着的不是劍,而是矛。
邪獸察覺不妙,吼叫了一聲避開,避免了直被被洞穿的命運,卻也被劃破了一道大口子。
接着它冰冷的獸瞳裡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似乎很是想不通為什麼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恐懼的人類能傷到自己。
束寰察覺到另一頭那個原本像是要去救人的身影似乎也與自己一樣震驚,此時已停在了原地。
轉頭看去,隔着樹影,她看到了一個身着破衣爛衫的男修。
他的姿态還維持在一種向前出擊的狀态,嘴巴因驚訝而微微張開。
很快,邪獸的嚎叫聲再次響起。
它再一次向那女子發起了攻勢。
那女子依舊抖着手,嚎叫着迎敵。
那大開大合的招式,乍一看給人一種在胡亂揮砍的感覺。
可若細究,卻能發現其中的規律。
那女子就這樣臉上挂着驚慌失措,與那邪獸對抗。
一番看似驚險的纏鬥間,竟也砍中了那邪獸不少刀,直砍的它前半截身軀遍布傷痕,好幾個地方甚至還被連皮帶肉的削掉了好幾塊。
直疼的那邪獸嗷嗷直叫。
這隻邪獸,屬于并非很強,但也絕對不能說差的那種。
從第一次就見面起,這女子展現出的就更多都是脆弱。
此時親眼看着她驚慌無比但刀刀到肉的将那邪獸傷成這樣。
給人帶來的震撼絲毫不亞于“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看看此時眼前面上恐慌的像是随時都能背過氣去的女子。
束寰無語凝噎...
終于,在那女子用自己顫抖的手将那邪獸的耳朵也削去了一隻之後。
似乎是終于被那女子蚊群般煩人的攻擊惹怒。
它仰天長嘯了一聲,昭示着自己的耐心已然被耗盡。
它準備發動最後的攻擊。
而一旁那愣住的男修也像是終于被這一聲叫醒,繼續執行起了自己的原計劃。
局面瞬間變成了二打一。
那男子表現的那般淡定,顯然屬于實力不錯的那種。
看着他身上那股驕傲、生人勿近、但拾荒佬般的氣質,顯然是屬于城中那部分靠出城“打獵”什麼的維生的那部分人。
這部分人很少,但有點子強。
不出意外的,那邪獸終究還是沒能逃脫自己的命運,在另一隻耳朵也被那女子削掉之後,一個慌神,便被那男子抓住了機會,他使出了大招釋放劍氣,直接砍掉了邪獸的頭顱。
終于。
這場戰鬥有驚無險的落下了帷幕。
那男子不愧是經驗豐富。
砍了那邪獸以後,連喘都不帶喘的。
收劍時甚至還有閑心挽了個劍花。
而那女子似乎也已經力竭。
一個腿軟跌坐在地。
将手中劍收起。
她的胳膊依舊在抖。
喘的厲害。
那男修轉身,擡腳像是要靠近那女子的樣子。
卻見那女子強撐着轉身,不顧累的快要打結的腿,跌跌撞撞的跑到那方才從她背上甩出去的女子的身邊。
她将那人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
“應白,應白你睜眼,我們安全了,你快睜眼,别吓姐姐...”
邊說着,邊晃動着她。
可懷中人卻無論如何都叫不醒。
甚至情況比方才還要更糟糕。
那半邊滿是肉瘤的臉方才隻是流血,此時卻似乎已經開始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