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哦。”率先開口的是一位黑發妹子,她戴着眼鏡,一臉懵懵地盯着手上的撲克牌。
顧希藍較為謹慎,沒有開口說話。
她在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長着刺猬爆炸頭的壯漢,也不為什麼。這位壯漢的身高已經超過了兩米,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見長得最高的人。
可是等她驚訝過後,另一人的存在感越發明顯。
那是一名黑發青年,眉心偏上刻着十字的刺青。在火光的搖晃下,男人精緻的臉龐若隐若現。他的眼睛黝黑無比,當那雙眼掃視到她身上時,她的心似乎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如此之強并不是因為他英俊的外貌,而是……強大。
顧希藍屏着呼吸不敢動彈,心跳聲如雷震耳地在她耳朵裡徘徊。雖然她在饑荒大陸面對了不少奇形怪狀的生物,也目睹過血淋淋的屍體,但這個人帶給她的恐懼感是無法比拟的。
這種恐懼感不源自于外表或行為,反而來自于他身上無形的掌控力。無須交手,就能判斷出——這個男人很強。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就已經變成無處可逃的獵物了。
“有多少人要進沼澤的?”黑發男人和身後的荒野全然不搭,他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像是天生的貴族。
顧希藍卻不覺得有任何一絲的違和感,因為這個男人和飛坦俠客一樣,身體裡淌着的都是野蠻暴虐的血液。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流星街的法則,也是刻進他們骨子裡的法則。
毋庸置疑,他就是幻影旅團的團長。
團長的關注點移去沼澤,這讓顧希藍松了口氣。她緊張地拽住手邊最近的東西,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攥着飛坦的袍子。
飛坦回頭瞪了顧希藍一眼道:“髒。”潛台詞:麻溜地給我松開手!
“碰一下都不行,小氣。”顧希藍輕哼一聲,松開了手。
想去沼澤的人屈指可數,就隻有俠客和一名金發女子願意跟随。金發女人是典型的冷都女,利索的金色短發,外貌神态高冷美/豔,是人見了都想喊聲姐姐。
奇怪了!?飛坦和芬克斯不是說想去沼澤嗎?怎麼突然反悔了?
滿腦子的疑問沒說出口。
顧希藍安靜地站在飛坦身後默不吭聲,暗自期盼俠客不要拉上她一起去沼澤,她可不喜歡那些毒蟲蛇蟻。
少有的上天顯靈,所有人似乎都忘記她這個外人的存在,明天的沼澤之旅便敲定了他們三人前去。
飛坦找了塊石頭坐下,顧希藍蹭到他附近,卻也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裝作無事般地刷手機,一邊豎起耳朵聽他們之間的叙舊。
高大的壯漢是信長之前提過的窩金,一開始和她打招呼的黑發妹子叫小滴,同團長一起前去沼澤的金發女子是派克。除了小滴和派克以外,團裡還有一位藍發妹子瑪琪。單從外貌上看,略顯柔弱美麗,但她的眼神格外的堅韌,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旅團裡面什麼人都有:科學怪人富蘭克林、木乃伊剝落裂夫和小毛球庫哔,這麼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着就像反派。
直至現在,她的心情還是亂糟糟的。總覺得待在這裡很不安全,特别想跑路。可惜實力不夠,這種作死的想法被她死死地按下去。
這一晚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微亮,團長、派克和俠客就起身離開了。顧希藍睡到正午才被心疼喚醒,她熟練把玉米塞進嘴裡,阻止持續掉血的大問題。
解決問題後,她才發現營地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不可能遺漏掉她,估計是出去玩了吧。
好冷!顧希藍一哆嗦,用力地搓搓雙臂。她放下營火,用現有的材料制作出一顆暖石。暖石的材料并不貴,10顆石頭、一把鋤頭和三顆燧石就能做出冬暖夏涼的暖石神器。
如果沒有暖石,那整個冬天和夏天都不用指意出門了。
顧希藍把火加大,原本白色的暖石慢慢變成黃色,接着變成溫度最高的橙色。有了模組,她可以輕易看到暖石上的溫度數據以及自己的身體溫度。
“呼。”顧希藍看見自己噴出氣息呈白色霧狀,幼稚地伸手打散這團霧氣。
“怎麼這麼冷!”
顧希藍順着聲音望去,芬克斯正在用大衣裹住自己,恨不得把頭都塞進去。
“明明現在是夏季,居然這麼冷!”信長依舊穿着單薄的和服,不适地打了噴嚏。
“哎,薇洛你烤火了,真聰明。”芬克斯連忙在顧希藍身邊坐下,順便蹭蹭火。
信長也跟着坐在一旁,享受地輕歎一句:“舒服~”
面對信長裸/露的胸膛,顧希藍不好意思說是自己的緣故。她默默地加了一把火,希望不要冷到這位高冷大叔。
團員們陸陸續續地回來,都不約而同地坐在營火旁暖身子。可是問題來了,這小營火哪兒哪能圍這麼多人?所以一個個都開始為了火堆旁的位置決鬥,決鬥的方式也很簡單——抛硬币。
顧希藍想起那晚芬克斯神神秘秘和她聊的團規,敢情就是抛硬币呀!?還好她不相信(也就信了那麼一丁點。
成員都願賭服輸,猜錯面就讓位,可是到了瑪琪和芬克斯這裡就出了點問題。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她都能猜到是哪一面。”芬克斯抱怨道,他知道瑪琪的第六感很強,抛硬币是從來都沒輸過的。
“你也可以猜啊。”瑪琪已經找好位置坐下,冷漠地說:“用腦子。”
嘿,這是說他沒腦子嗎!?就離譜!芬克斯氣鼓鼓地蹲在一旁,拒絕再和瑪琪說話。
顧希藍倒是覺得芬克斯挺可愛的,她主動提道:“不如我再起個火堆給你們?這樣就不用争了。”
這群人懶到不願意親手制作火堆,這程度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在衆人眼皮子底下,薇洛雙手快速地移動,随後一個火堆憑空出現在衆人面前。早已見識過的芬克斯和信長一點也不驚訝,他們走到新營火旁坐下。沒錯,明明是他們先來的,結果抛硬币全輸了。
“謝啦,妹子。”芬克斯心情良好地擺一擺手,剛才的郁悶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