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人？”顧希藍想了想，然後問道：“那我......我們是什麼？”

〖顧希藍〗見同類的精神狀态很穩定，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額，用人類的話來說，沒有學名啦。畢竟人類世界也沒有我們，我們沒有名字。不過現在可以馬上取一個。”

“哦......”顧希藍依舊半信半疑。

“那到底什麼是遊戲系統制造出來的？什麼是永恒領域原本有的東西啊？”

“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幾乎都是屬于你的遊戲系統的，除了暗影，這些遊戲角色、機制和這片土地都是你創造出來的。在你來到之前，永恒領域就是一片混沌和無序。”它直說。

“可這些是我能創造出來的嗎？你真的确定我是你的同類嗎？”顧希藍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于是她又開始質疑對方的想法。

“我不确定系統是不是你創造的，至于同類......要看你怎麼理解這個詞彙了。我們早就脫離了初始的生存形态，成為了永恒領域的居民。”它頓了頓，接着道：“或許你以前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但你現在肯定不是了。”

“那我們隻能永遠留在這裡了？沒有離開的辦法嗎？”

“至少我沒發現什麼離開的途徑，除了你。你已經靠着遊戲機制離開過永恒領域了，說不定這是離開的機會。”它沉默片刻，又提及了另一件事情：“在你的遊戲機制裡，暗影有很多種——有胖有瘦、有監視你的、還有boss。實際上，它們沒有分類。它們都是被馴化出來的工具，所以你的遊戲系統才用得上它們。這些暗影在我有記憶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我認為永恒領域應該是有主的地方。”

“那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在我的記憶裡，是暗影把我拉進來的。”

“不知道。為了維持理智，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而且還分割了許多記憶。我睡醒就看到你了。”它開始解釋來龍去脈：“本來我也沒打算戳破你的現狀。但是你第二次不是換了薇洛的身體嗎？還故意降低了精神值。我便捕捉到你散發的意識，這才知道你為自己編造的背景。這個背景經不起推敲，我就開始想法子怎麼能讓你堅信自己是人類，而且還要讓你登上王座。”

“你離開永恒領域太長時間，我都怕你會在外面隕落。你的遊戲系統限制了你的生死，如果你沒有制作任何複活道具，就真的會因為右上角的數字變0而死亡。”

“好在你制作了肉塊雕像，我可以确定你的肉身還沒有消失。不過我還是很害怕你意識到自己不是人類，從而導緻你的遊戲系統崩塌。到時候，什麼肉塊雕像都起不了作用。”

“幸運的是，你第三次換殼子的時候選擇了随機。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幫你選擇韋伯，并把我的故事套進去，嘗試說服你。”

顧希藍點頭，這麼聽起來似乎非常的合理。但她依舊有一點疑惑之處：“你似乎很确定我不是人，也很确定我會發現自己不是人，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确實不是人，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你總有一天會發現這個事實的。”

“怎麼說？”

“你進入選人界面時，是看不到自己的模樣的。但我能看到，你和我一模一樣。”

“……”顧希藍心中生出懼意，她小心翼翼地問：“你長什麼樣子？”

“和暗影差不多，但是我們顔色更深，質感更加濃稠。”

質感？濃稠？這種古怪的形容詞讓顧希藍感到頭疼，她可以接受自己失憶的事實，但真的沒想到要去接受自己不是人的概念。

它的思維異同常人，跳脫得很，很快地把話題轉到其他地方：“最最最有趣的一點是：永恒領域的壁障變薄了，而且還自動牽引了其他世界。但是我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不過這和你沒有關系，應該是因為永恒領域愈發不穩定了。”

“嗯。”顧希藍點點頭，随即問道：“那這些被牽引的世界是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嗎？會被永恒領域污染？”

“差不多吧。那些世界應該會因為永恒領域的影響而進化，類似人類的技術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