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知道呢?難不成他是父皇暗中派來跟蹤保護她和貴妃的人?
“那你看到貴妃娘娘了嗎?”芙蓉避開他的問話。
謝元昭搖了搖頭:“沒有。”
話音剛落,一隊官差出現在人群中,掃視着每一個角落,似是在尋找着什麼人。
*
這廂,陸山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逮到那隻藍眼白貓。
“這下看你往哪跑!”
待她抱着白貓回到賣糖人的攤子前,這才發現芙蓉不見了。
“這丫頭跑哪去了!”陸山山歎了口氣,回頭問賣糖人的老伯,“老伯,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小孩,你看到她往哪邊走了嗎?”
老伯指着人流湧來的方向:“好像是那邊。”
“謝謝了。”
陸山山撫摸着懷裡的白貓,順着老伯指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人群最為密集之處,街道兩側圍得水洩不通,人們不約而同朝着某一個地方大聲鼓掌歡呼。
她擡頭一看,布置得花台錦簇的高台之上,陳員外正在為自家兒子招親。
陸山山駐足看了一會,若不是懷裡的貓反複掙紮,撓了她一下,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在景區裡看npc表演,并不是真的穿越了。
手上的疼痛感,又瞬間把她拉回現實。
陸山山護着懷裡的貓,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擠出來,迎面又碰上一隊官兵,急忙閃到一旁,藏在人群之中。
完了完了,該不會是老皇帝派人來尋她了吧。
之前她曾向小孩姐打聽過一些關于原主的事情。原主與皇上是青梅竹馬,卻愛而不得,遺憾錯過。
後來不惜一切代價,大張旗鼓将她迎進宮來,原主意外小産後,寒了心躲到冷宮裡,此生不複相見。
在皇上心裡,原主應該算是白月光級别的存在。
不過原主是原主,她是她,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讨厭這個男人。
“全城戒嚴,行人速速歸家,違令者拘捕入獄。”為首的統領大聲宣告。
戒嚴?這不就是沖她來的嗎?
陸山山猜想:該不會是小孩姐幹的好事吧?她就那麼舍不得皇宮,非要當那個公主嗎?虧得自己還好心幫她。
思及此處,她加快步伐,直奔城門而去。
隻要出了城,誰都拿她沒辦法。
但她終究低估了古代的皇權制度,一聲令下,城門全部關閉,行人陸續歸家。
原本人流如織的街道,隻剩下一隊又一隊的官兵在四處搜查。
不放棄的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料卻被官兵包圍了。
“娘娘,請回吧。”
她不順從道:“我是不會回去的。”
領頭之人隻好回去傳話,約莫着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人領着趙栩來到她面前。
趙栩上前來,想要挽她的手:“怎麼出宮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山山厭惡地往旁邊躲去:“别碰我!”
衆人見此情形,識趣地别過頭去。
“餓了吧?先去吃點東西吧。”趙栩溫聲道,“我讓人在榆園定好了位子,還有你愛吃的菜。”
榆園與皇城隔河相望,是京都城中最大最富麗堂皇的食肆,專供達官貴族的享樂之地。
陸山山冷着臉:“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語罷,她徑直從他身旁走過,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趙栩讓人在遠處跟着,自己跟在她身後。
“那你想不想回周家看看?”
“不想。”
陸山山在賣雲吞的攤子前停下來,一旁的侍衛催促老伯和他的兒子趕緊收攤,否則一并關進獄中。
她上前問了一句:“老伯,還有雲吞賣嗎?”
老伯顫顫巍巍道:“抱歉,官差大人不讓賣了,改日再來吧。”
“無礙,老伯您繼續賣吧。”趙栩給侍衛使了眼色,“有什麼事,我替老伯擔着。”
老伯見侍衛沒有走開,反而幫自己重新支起攤子來,覺得眼前之人肯定來路不小,招惹不得,隻好重新開攤。
陸山山撈了一張凳子過來,自顧坐下:“這就是你幹的好事,所有人都因為你的一句話,還沒玩盡興,就被迫早早回家。”
“我這不是擔心你會出事……”趙栩欲言又止。
“不要什麼事都拿女人來當借口。”陸山山當場反駁回去,“身為一國之君,有膽子去做,為何又不敢承認。”
她可不想原主因為自己莫名其妙地背負着紅顔禍水的名号,受後世的人譴責辱罵。
趙栩一時啞然,承認道:“的确是我思慮不周,太過着急,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
借口,都是借口,口不對心的男人。
陸山山無語道:“犯不着跟我解釋。”
沉默片刻,趙栩環顧四周一眼,問她:“嘉福呢?她不是也跟你一起出宮了嗎?”
“她不是回去給你報信了嗎?”她脫口而出。
趙栩搖了搖頭:“什麼報信?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芙蓉是真的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