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莞爾一笑：“娘娘又說這種糊話，我本就是你的女兒。”

“也是。”陸山山捏了她的臉，“趕緊先吃蛋糕吧，不然待會奶油該化了。”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準備切蛋糕時，她猶豫了。

“好像忘了點什麼……”

陸山山起身回廚房，翻找了一會，找到了一根白蠟燭，點了火，用手護着閃爍的火苗回來。

芙蓉有些困惑，宮人已經把院裡的宮燈全點了，燈火通明，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地再點根蠟燭。

隻見貴妃試圖把蠟燭插到蛋糕裡，停頓了一會，随後把蠟燭放在自己面前。

“娘娘，這樣不大好吧……”芙蓉出言提醒她，“隻有過世的人，才會在面前擺放點亮的蠟燭。”

前世貴妃落水薨逝後，皇上下令全部宮人為其哭喪。輪到她前去哭喪時，多看了一眼，貴妃的靈位前點滿了蠟燭。

有經驗的老嬷嬷告訴她，這是在為逝者引路，且蠟燭還不能滅。

陸山山聽得眉頭一皺：“時代變了，今日不同往日，你那都是封建迷信。”

芙蓉：“……”

“來，我教你唱歌，隻有一句，很簡單的。”陸山山拉着她，“跟我唱，祝你生日快樂~”

芙蓉呆呆地眨了眨眼：“生日是……什麼？”

陸山山思慮片刻：“就是生辰的意思。”

芙蓉驚訝地張大嘴巴：“哦。”

原來今日是貴妃的生辰，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來表示表示。

還沒等她想好，貴妃又繼續教她：“跟我一起唱四句‘祝你生日快樂’就行。”

芙蓉學着她的樣子，一邊鼓掌一邊跟唱：“祝……你生-日-快-樂。”

前面兩句都還好，唱到第三句，貴妃突然拔高了一個聲調，她差點沒喘上氣。

到了最後一句，又降低了嗓音，着實叫人費解。

唱完生日歌，陸山山大聲歡呼着，雙手合十，閉上眼許願，吹滅蠟燭。

“祝我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一旁的芙蓉不為所動，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吃蛋糕吃蛋糕，這可是我研究了一天，好不容易做出來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切蛋糕，還不忘在自己臉上抹了點奶油。

“來，我們一人一半，吃不完可不許睡覺。”

芙蓉脫口而出：“啊……”

這麼多，她吃到明天都吃不完。

陸山山分好蛋糕，拿給她：“吓你的！吃不完就喂狗呗。”

聽她這麼說，芙蓉才松了一口氣，起身來給她跪下。

陸山山愣住了：“你幹什麼？”

芙蓉雙手交疊胸前，嘴中念念有詞：“芙蓉祝娘娘身體康健，松鶴同俦，福履悠長，喜樂安康。”

語罷，她盈盈一拜，雙手觸地，額頭點在手背上。

陸山山哪裡見過這副架勢，趕緊扶她起來：“我還沒死呢，不用這麼早跪我。”

她沒來得及準備賀禮，隻能給貴妃磕頭祝壽。

“快嘗嘗我做的蛋糕。”陸山山讓她先吃，“這可是我第一次做蛋糕，你也是第第一個吃到我蛋糕的人。”

芙蓉學她方才的樣子，又手指沾了點奶油，放到嘴裡品嘗起來。

爽滑綿密，甜而不膩，是她不曾吃過的味道。

随即，她點點頭：“好吃。”

陸山山給遞了一支自己削的木刀叉：“用這個來吃。”

又是她沒見過的東西，隻好看着貴妃，學習如何吃蛋糕。

陸山山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吃着吃着，眼眶逐漸濕潤。

原來想家是這種感覺，不知道遠方的父母過得好不好。

她側過頭去，擦掉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大口吃着蛋糕。

“娘娘，你沒事吧？”

陸山山搖頭不語。

芙蓉放下手裡的木刀叉，過來抱住她：“我會一直陪着娘娘的。”

“我知道啦。”陸山山的聲音裡夾雜着哽咽。

“娘娘做的蛋糕很好吃，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芙蓉繼續說道，等我十月生辰的時候，娘娘可不可以也給我做一個雞蛋糕？”

陸山山直接答應她：“當然可以了。”

話音剛落，漆黑地天空之上忽然竄起無數道火花，絢麗的焰火一朵接一朵綻放。

朱紅色大門緩緩從外推開，趙栩捧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原本還沉浸在煙花綻放的喜悅之中，看到他來，激動的心頓時跌落谷底。

她扶額歎氣：“怎麼又來了！”

她不是已經叫人把門鎖好，誰又給他開門了。

為了打破僵局，芙蓉笑嘻嘻地迎上他：“我就知道父皇沒有忘記娘娘的生辰。”

趙栩點點頭：“那是自然了，不僅沒有忘記，還準備了一份大賀禮。”

芙蓉看他手上的盒子小小的，有點失望。

“你不來煩我，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陸山山吐槽道。

“真的嗎？”趙栩把盒子交給女兒，“嘉福，你拿過去給她看看，看看朕的賀禮準備得如何。”

芙蓉聽話照做，把盒子拿到貴妃面前。

陸山山提不起任何興趣，看都不看。

趙栩示意女兒：“嘉福，打開吧。”

芙蓉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枚刻有“令”的牌子。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出宮的令牌。

“娘娘，是出宮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