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重案組審訊室裡,雷達翔帶着廖明在審訊黎暖。
“姓名?”
“黎暖。”帶着一絲隐藏怒火的女聲響起。
“年齡?”
“你們剛才不是已經問過了,我也講了。”
黎暖語氣不是很好,任誰回答相同的問題回答了十幾遍甚至幾十遍,也會像她一樣不耐煩的。
“那你就配合一點,給假口供欺騙阿sir,妨礙辦案罪名很大的,搞不好要坐牢的。”
廖明虎目瞪着對面長相乖巧卻油鹽不進的女孩,煩躁的用筆敲敲桌子。
黎暖看着廖明的虎目,這種眼睛落在那些混社團的人臉上顯得兇神惡煞,在差佬臉上看去又好似正義凜然,真當奇怪。
黎暖的不配合,廖明心裡火氣很大,他好不容易才調到重案組,沒想到第一個案子就碰到這麼不配合的嫌疑犯。
“你早講實話早出去,你說你這幅畫是做夢夢到的?這種胡說八道的話,你去廟街騙騙那些師奶還差不多,還想騙阿sir?”
“昂。”黎暖圓溜溜的眼睛充斥着嘲諷。
她已經完全沒有耐心配合差佬辦案了。
香江警署審訊室都沒有窗戶,現在用的燈不是節能燈,瓦數不大,也不夠亮,照在黎暖精緻白皙的臉上有着斑斑點點的陰影。
她安安靜靜坐着,圓圓的杏眼裡是清澈的人影,好似進了警署的審訊室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雷達翔審訊過無數次犯人,也遇到過像黎暖不少這種軟硬不吃的嫌疑犯。
但那些嫌疑犯大多是窮兇極惡的惡人或者是前科累累的馬仔。
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沒問幾句就招了,就算扛着也會露出蛛絲馬迹,哪裡會像她這樣油鹽不進。
不懂黎暖這聲的意思,但從她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旁邊給廖明壓陣的展宏圖說道,“你講真嗰句啊,如果死者真是是你不小心殺的話,看在你是初犯,認罪态度又好的份上,請大狀為你辯護,法官一定會從輕量刑的。”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清楚了,信不信随你們。”
黎暖用手捂着腦瓜子,她頭又疼了,她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症,這審訊室雖然有燈光,但畢竟是一個密閉的小空間,給黎暖造成了壓迫,她感覺快犯病了。
白宇帆他們在審訊室隔壁聽着動靜,看雷達翔他們一點進展都沒有,他讓展宏圖拿着案發現場的照片走進審訊室。
他把死者正面照放到黎暖面前,坐在桌子上俯身靠近她帶着壓迫質問道:“照片上的人識不識得?”
黎暖看了一眼,照片裡老太太躺在地上,肚子上,地上都是血,眼睛睜的大大的。
似乎被照片撲面而來的血氣沖了一臉,黎暖的臉色更白了,“認識,住在我隔壁的老太太,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
至于說聽說她死了,怎麼死的這類廢話她都懶得跟差佬說,感覺侮辱了她的智商。
展宏圖繼續問道:“上個月24日這天你在哪裡?”
“24日我去看我阿爺,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家的菲傭。”黎暖擡頭餘光掃過燈,面上絲毫不懼白宇帆帶有壓迫性的提問。
可能想起什麼,她低頭看看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指針正好形成一個直角,“現在距離我進這間審訊室已經過去八個小時,想必你們已經問過她們了。”
“半山距離金山大廈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就算堵車一個小時也夠了,你早上八點離開的金山大廈,司機送你到的半山,卻是下午三點才到的黎家,這中間六個多小時你在哪裡?是不是又返回金山大廈殺人?”
這個問題黎暖已經回答了不止十次了,早就沒了回答的欲望。
“昂。”
她早說過她繞着半山别墅區慢走了幾個小時嘛,他們要是不信自己去查啊,反正她是忘記她那天走在路上有沒有碰到人了,也懶得再去回想。
廖明看着黎暖蔑視的表情和她說這個字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隻是他沒想到她在面對人高馬壯臉上有個疤像個暴躁黑警的展師兄,還能無所畏懼的說出這個詞,比跟他們說的時候嘲諷語氣更甚,心裡還是有一點點佩服的。
畢竟展師兄可不是一般人,想他當初在警校的時候,展師兄就曾經作為警校最優秀畢業生回校給他們上過課,他來九龍警署也是不僅沖着白sir這個神探,也是沖着能跟他學到更多來的。
展宏圖雖然隻是高級警長,但也早就見過大風大浪,各式各樣的嫌疑人見過不少,黎暖這樣不配合的不過小c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