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帆聽他這話音就知道還有下文,“有什麼話您可以直接說。”
“你知道最近大家破案都很勇,尤其張磊一鼓作氣,已經連續解決了好幾單案子。”
John點明了他的外部環境之後也沒有拐彎抹角,“案子雖然小了一點,但數量占優,也算是風光,而你,一起殺人案到現在都沒有确定嫌疑人,好不容易确定一個嫌疑人還是炸胡,你說那些狗仔會怎麼報道這件事呢?”
案件偵破本來就困難重重,現在又有黎家人的摻和就更是把案件推向了高潮。
香江市民特别熱衷豪門的私密,隻怕明天這件案子又要見報了,隻怕上面要怪罪下來。
“我可以幫你擋着,你知道的,比起張磊,我更看好你。”
“Thank you,sir。”
“我不希望這宗案子變成懸案,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John拿起剛出爐的黎暖的報告敲了敲桌子,他對于現在的案件進展很頭疼,不止張磊和白宇帆要競争督察的位置,就是他總督察的升級試時間也接近了,比起得罪人,他更害怕的是沒有亮眼的成績和其他區的高級督察競争。
他也不怕得罪黎老,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他手底下的黎陽就是黎老的親孫子。
他覺得黎老再怎麼疼愛孫女也不可能不顧及親孫子的前途吧。
更何況黎老有的是錢可以請大狀為他小孫女辯護,未必會坐牢。
可釘死她,他的政績是實打實的。
白宇帆得了John變相支持的話一下子站起來,接回黎暖的檢測報告,下軍令狀的聲音都響亮了,“sir放心,我一定帶着我的組員們全力以赴破獲這宗案子。”
“等等。”
在白宇帆即将出去的時候,John還是又提醒了一句,“做事要注意分寸的同時也要大膽向前。”
“Yes,sir。”
*
黎暖出了九龍警署後,就跟着她阿爺回家。
等到黎暖用柚子葉去了晦氣,一家人坐在客廳裡。
黎晗一眼就看穿直挺挺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的阿爺的意思,他一個當阿爺的不好意思開口留孫女住下,她這個二孫女就體貼人意,替他找台階下,“你最近就搬回家住吧,我看那些警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哼~”
黎老輕輕哼了一聲附和二孫女的話。
他這小孫女像她老豆那個犟種,是個小犟種,上個月她回來的時候兩人吵了一架,沒想到她就這麼梗着,連被警察傳訊都沒有想着找他出頭。
黎暖從小就知道阿爺最疼她,所以她從來都不怕他的黑臉,也很感知他的情緒,隻是一個氣音就感覺到他的緊張,更不要說他那時不時瞄向她的眼神。
黎暖心瞬間就酸軟下來了,蹭的一下過去坐到他的身邊抱着他的手臂撒嬌道:“隻要阿爺不趕我,我就不走。”
她這話一出,黎老的嘴巴比□□都難壓。
“不趕不趕,說話要算數。”
“當然算數了。”
反正因為金山大廈發生了兇殺案,那附近幾條街的都有點人心惶惶,她暫時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對了,二姐,你怎麼能請到這麼多人為我作證呢?”
她雖然對當時的記憶有點模糊,但如果真的碰到這麼多人,她總會記得一兩個的吧?
黎晗把掉下來的碎發夾到耳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散步向來喜歡沿着馬路邊邊走,都被樹枝擋着視線,哪裡還會看到人呢?”
“是嗎?”
從沒被家人騙過的黎暖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二姐的這話,其實她也知道她每年7月24日散步的時候,都是神不附體的狀态,即使沒有樹枝擋視線,可能也會對迎面而來的人視而不見吧。
黎晗見小妹沒有深究松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在法庭上舌戰群雄的女鐵嘴居然是一個在親人面前撒不了謊的乖乖女。
她向來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大律師,自從從法醫那裡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是7月24日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确制定這兇手絕對不可能是她的小妹。
隻是缺乏證據。
不過沒關系。
她給半山的幾家鄰居打了電話,證人不就有了嗎?
至于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親眼所見?
抱歉,她是律師,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