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安先生,有人見過你曾經一臉殺意地盯着鄭三妹,你們之間有過節嗎?”
“阿Sir,我就是吃這碗飯的,看誰都是一臉兇相,要是面相不兇,哪個老大敢請我當馬仔啊?”
他這可是實話,香江社團橫行,也造成了古惑仔過剩,要脫穎而出到夜總會這種有豐厚油水撈的銷金窟當打手,要麼就是有一門出衆的能力,要麼就是長相有威懾有武力。
“至于隔壁那個老師奶,膽子比老鼠還小,我隻是睇了她一眼她就吓得好像我要殺她一樣,阿Sir,睇人不犯法的吧?”
……
“王耀祖先生,你曾經和死者鄭三妹女士發生争執推搡,導緻她進醫院,之後賠償了她一大筆錢對吧?”
“阿Sir那根本就不是賠償,鄭師奶不是我推倒的,她就是故意倒在地上訛我的。”
提起這件事,哪怕是好脾氣的王耀祖也一肚子怨氣。
從小看阿媽就教導他要對人有禮貌,不要随便和人起争執,更不要像他老豆一樣動手打人,他很聽他阿媽的話,出門在外都是與人為善的。
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一個老太太,他還記得那天先把垃圾放在走廊,準備收拾了包下去的時候順便把垃圾扔了。
之後他收拾包裡物件的時候,發現有一本本子找不到了,他以為是剛才不小心帶進垃圾裡了,就出去找,結果正好碰到來翻他垃圾的鄭三妹。
“阿sir,我就是跟她講拿回一本本子,其他的她要都歸她。”
他也真的是背,後來那本本子在他床頭櫃找到了,唉,要是早一點找到的話,也不會出這筆住院費和營養費了。
“她不肯,還罵罵咧咧的。”罵得特别髒,也就王耀祖脾氣好還跟她講道理,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可那本本子真的很重要,就在他想要仗着自己年輕力氣比她大搶回那本本子,她突然就一下子坐在地上還講他推她。
“阿Sir,我真的沒有推她,那時候鄰居們也在,他們都看到了,剛開始也願意為我作證。”
可惜沒用,鄭師奶太無賴了,不僅去騷擾那兩家人,還去他學校鬧事,到最後他隻能花錢消災。
“不過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殺了他,阿Sir,你也知我是香江大學的學生,再過不久就要畢業了,前途一片光明,我怎麼會為了她這樣的人親手斬斷我自己的前途呢?”
……
最後一位302室的郭昱,他都不需要白宇帆他們起頭,就有一大段話等着他們。
“阿Sir,我知道你們找我問什麼?講真的,要不是殺人犯法的話,我早就殺了她了。”
“那個死老太婆不做人事,我老婆都懷孕七個月了,她就為了把她的那堆垃圾故意推我老婆讓她早産。”
“最後怕擔責任,還到處跟人說我老婆沒用,自己身體不好,懷不住孩子,孩子早産,還要把這種罪名抛給她這個無辜老太太,我太太産後抑郁的差點要自殺。”
“還有我的孩子,也是因為早産才身體這麼不好,經常生病……死老太婆死了活該。”
郭昱是恨恨的講完這些話,在見到兩位差佬嚴肅的面容好像理智突然回來了,後知後覺的解釋道:“阿Sir,我現在有老婆兒子要養,可不會真的去殺她,而且我老婆身體不好,如果我出了事,她一個人怎麼養兒子?”
白宇帆把有嫌疑的三個人都請到警署問話,他們好像都可能殺人,但都沒有充分的證據,本來,能做證據的唾液和血迹因為相符的人有好幾個也就成了暫時無用的證據。
案件也進入了瓶頸。
顧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兩條線有特殊的意義,便要來雷達翔姐姐的電話。
她是雜志社的編輯,肯定知道這兩條線的意義。
“你問那兩條線啊?那是窗戶上的空調正在運行的意思。”
空調?顧越記得案發現場記錄裡,他們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空調是關着的。
也正是因為大夏天沒開空調,屍體的臭味才會蔓延的這麼快,才會被巡邏的保安發現不對勁兒。
“那為什麼她的畫稿中有,而你們發行的雜志中卻沒有?”
“那應該是印刷的時候沒有顯出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有一些小細節輕了就顯不出來,阿sir,還有問題嗎?沒有問題我先挂電話了。”
雷達楠的工作很忙,要不是這電話是警署打來的,她都沒時間接。
“沒了,多謝。”
顧越知道這一點,他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死者的死亡時間會不會有誤?
他來到化驗室找梁sir咨詢低溫會造成多長死亡時間的誤差。
“……低溫的确能延誤屍斑的出現和持續,屍體發現的時間距離她死亡已經過去一天多,一般情況下一個人死亡二十四小時後,屍斑會逐漸固定,這時候即使改變屍體體位,也不會消失,當然,死者并沒有被人移動過①。”
“那就是說她有可能是在上午十點鐘之前就死了?”
“雖然以現有的鑒證技術不能精準到具體時間,但通過屍體皮膚顔色,胃内容物這些信息還是有個大概時間範圍,死者的死亡時間距離最後一餐大概三到六個小時。”
白宇帆得出鄭三妹的死亡時間也是結合她當時的外界環境還有他們問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