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鯉意識到,這兩人找上她的目的絕對不含善意。
虞鯉被困在紅發青年掌下,頭皮發麻,尤其和他那雙眼白全黑的眼瞳對視上時,她頓時覺得自己在與深淵裡的怪物對視。
這也是一位出現畸變化的哨兵。
與尤修亞不同的是,他的脖頸上沒有佩戴監控環,證明他擁有着及格線以上的自控能力,不會突然暴走傷人,可虞鯉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惡意。
她努力維持着冷靜:“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笑了笑,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尾音上揚:“倒也沒什麼,隊員負傷,我這個做隊長的總得來看看罪魁禍首長什麼模樣,過得好不好。”
“小魚向導,跟别人玩得開心,可别忘記我們家的崽子啊,他意識不清的時候可都在念着你的名字。”
“跟我們走吧,去見見他。”
男性被襯衫包裹的修長手臂繞過她的肩頸,漫不經心地将她圈在懷裡,低頭附在她的耳邊笑道,“嗯?好嗎。”
青年親昵地對她發出邀請,熾/熱的胸膛緊貼向她的後肩,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遞而來非凡的危險感與熱意。
?這男的,怎麼自說自話地就貼過來了啊!
虞鯉臉色發白,渾身汗毛倒豎,她被硬控幾秒,随後有些反應過度地做出抗拒。
她手臂被他箍得發痛,雙手都被限制,隻好鹹魚發怒地伸腳去踢他,同時激烈掙紮着想擺脫這紅毛。
“……放開!”她從喉間擠出一句。
青年揚了下眉,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頗為悠哉地松開對她的束縛。
虞鯉高中時代跑八百米都沒那麼努力過,她費勁掙脫出來,掉了個頭往紅毛反方向跑去。
——然而剛剛受驚吓太深,導緻她一時忽略了來圍堵她的除了紅毛,還有另外一人。
她撤退沒幾步,便迎面撞進銀藍發哨兵的懷裡,他身材高大,擁有着狼王般完美的戰士體魄,男性低眸看她一眼,眸色冰寒,銀發間的耳釘流溢出微茫。
這、這人好高……?!有兩米多了吧?
虞鯉擡頭,卻隻能看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她心中慌亂,又想掉頭離開。
後背虛覆上的男性手掌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剛剛一直站在陰影中,對同伴追逐他人的逗弄與玩鬧報以漠視,但此時,銀發哨兵冷淡從上方凝着她,手臂環在她的身後,既像是囚困獵物,又像是給予她一個得以攀附的支撐。
“哈哈,反應不賴,沃因希。”
身後傳來靴行聲,紅發青年拍了拍手,邊笑着稱贊邊走近。
……前後路都被堵死,虞鯉徹底被困在這一方角落,她幾乎有些站不住,發絲被汗水沁濕,黏連在白皙的頰邊,頸線,像是新雪表面蔓延開昳麗的蛛絲。
“别害怕啊,小魚向導,我們不是很友好嗎?”
惡魔眼瞳的青年雙手插兜,俯身湊到她面前,英俊面龐上笑意加深:“隻是找你确認一下,前幾天我的隊員在你那裡遭遇了什麼,不然沒道理他平時連監控圈都不需要戴。
為什麼去你那裡一次,就發瘋了?”
“所有向導的淨化記錄在光腦裡都有存檔,”虞鯉瞪着他,氣息不穩,内心氣惱得想一甩尾扇到這紅毛臉上,“你還想要聽什麼?”
“最好是事無巨細地說一遍喽,細節、還有過程……哦對、倒是聽說那狗東西是在和你精神鍊接時出的事。”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金色豎瞳從她蹙眉厭惡的神情劃過,“這麼好,像我們這樣的人,你也願意做深度淨化?”
“……”
虞鯉被戳中心事,氣得發抖。
誰想啊!要不是因為她全靠這群瘋子哨兵吃飯,她早就在家宅到天荒地老了。
“麻煩來質問我前,你先調查清楚事實真相好嗎,這位不知名的哨兵?”虞鯉說。
他笑眯眯道:“以撒,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