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又再次出現了。
“那這個擎風集團你還真不能跟他們合作了。不過這孩子是真變态啊,怎麼會有像他這麼扭曲的人,——你打算怎麼辦。”舒莞荟從椅子上站起來,忙問她。
沈晚星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慢慢道:“我打算跟他見一面,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畢竟我不可能一輩子為了他四處搬家。過了這麼多年我又遇見了秦尋風,所以我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那好,有事就聯系我。”
“莞荟。”
“嗯?”
“謝謝你。”
“又來了不是,你這逢人就說謝謝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
“我習慣了。”
“行吧,那我也習慣了。”舒莞荟回她。
沈晚星跟舒莞荟又唠了好長時間後才挂斷了電話,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再也沒有見到付騁安這個人。
電話打過去,是空号。
他再次消失不見,快到讓沈晚星險些忘記,這個人無論何時都不該忘記。
第二天,沈晚星離開家來到樓下時,一輛車異常突兀的停在小區裡,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剛要繞過去走開,車子的喇叭陡然間響了一下,車窗緊跟着搖了下來。
秦尋風他聲音清淡,手握在方向盤上松了松:“上車,我送你。”
“不用,謝謝。”沈晚星沖他客套的彎腰點了點頭,微風輕輕吹過,她卻一下子提不上來氣。
“你不是要參加訂婚宴。”秦尋風打開車門走下來,替她打開車門,“你朋友怕你走錯路,拜托我來接你,地址也是她給我的。”
那一瞬她驚覺擡眸對上他的視線,思緒萬千哽在喉嚨,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順着他聲音落下的片刻,她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看着她這一副突如其來的防備姿态,他忽然莞爾。
秦尋風的手一瞬松了勁,車門被重重關上,他就站在那裡看着她,聲音短促有力:“再不出發可能會遲到,還要再考慮下去嗎——”
“知道了。”沈晚星低頭避開他的視線走到後座處去拽車門,幾乎就在一瞬間,一片溫暖覆在手背上。
她僅僅呆愣了不到一秒,随即觸電般的把手撤開。
“後座有東西,我建議你坐副駕駛。”秦尋風站在她對面不遠處,順着她的目光擡了擡下巴。
“哦——”
沈晚星上前剛要去拽門,視線一低看見秦尋風的手伸了過來,想起剛才那一幕,她的手僵在半路。
車門順勢被拉開。
“謝謝你。”沈晚星微微彎身走了進去,擡手去拽安全帶的時候發現安全帶卡住了,她眉頭一擰,聽見另一道門關上的聲音。
“你松手。”秦尋風面無表情的側身過來幫她拽出了安全帶,随後扯着安全帶往她面前一遞,“你應該可以自己扣得上。”
“謝謝你。”
“謝我什麼。”
沈晚星不假思索的回:“謝謝你送我。”
車剛發動,秦尋風就問了一個讓她始料不及的問題:“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不知道。”
秦尋風若有所思的動了下按在方向盤上的手指。
他低低一笑,漫不經心道:“這回甯征沒有告訴過你我叫什麼?”
他在指上次“甯征告訴了她,他有女朋友”那件事。
“他在我面前隻稱呼你為哥哥,從沒喚過你名字,我想——,應該要稱呼你為甯先生。”
好一個甯先生。
秦尋風在心裡想道。
沈晚星一本正經的扯謊瞎說,用餘光看向秦尋風的時候,發現他正挑着那雙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眼神格外清澄。
秦尋風收攏嘴角,眼皮折痕很深:“想聽什麼歌。”
“常柚的《深藏》。”
“什麼——?”秦尋風騰出空來播歌的手頓在原位,綠燈換成紅燈,車停在路中央。
“是比較冷門的歌,聽其他人的也沒關系。”以為他不曾聽過,她好心解釋道。
“沒——”秦尋風點開了自己常聽的歌單,《深藏》這一首歌赫然立在眼前,“你喜歡這首歌。”
“我是喜歡這首歌詞。”沈晚星淡淡一笑,把頭别向另一邊。
“……
噩夢吞噬人心變賣期許
眼淚叮在心上吵着說想你
就讓不願透光的愛意
深藏在回憶裡生生不息”
“破鏡同化愛情看你離去
你還是活成了心底的秘密
不曾明目張膽的注視
深藏在嬉笑中不露痕迹
……”
時間随播放的音樂流逝,沈晚星慢慢閉上眼,陷入另一路夢鄉。
她沒有說,這首歌的作詞人——是她。
尋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