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禦飛是霍風啟的左膀右臂，還有其他幾個都是。

不止，林栩擰知道。

還有些今天要麼沒來得及來，要麼請不出假，又或者想先讓他們五個來探探口風。

主要是不死心，想要确定霍風啟是不是真的沒有希望。

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事。

他們要走也理所當然，不過這句話後一句卻也是至關重要：見機不早，悔之晚矣。

霍風啟當初醒來的時間太晚，他一手培養的人，幾乎已經走完。

就算他再招人回來，有些也會猶豫不決，固然有斬釘截鐵立刻辭職，再次追随霍風啟的，但到底是少數。

林栩擰想盡可能幫霍風啟留住這些人，想到這仰頭看向二樓。

霍風啟的窗戶内倒影出幾個人，窗簾被風吹的微微飄起。

影影綽綽之間，能看到那幾人圍繞在霍風啟。

如今的霍風啟還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若是确定他真的無法再蘇醒，他們才會放棄。

林栩擰垂下眼簾，把櫻桃樹的樹苗插進土裡。

“哥，哥輕點，輕點，樹苗很嫩的！”林珑雪立刻心疼了，“折斷的根越多，越難活。”

林栩擰不耐煩的“啧”了聲，林珑雪在其他事情上都慫，但唯獨這點，絕不退縮！

高傲又倔強的擡着下巴，對她哥吼：“難道我說錯了嘛？”

“我向你保證，這棵樹絕對能活。”大不了灌點靈力下去，林栩擰心裡偷偷打定主意。

可這次他妹卻沒那麼好說話，嘀嘀咕咕的：“胡說八道，你說能就能，你說...”

“數學題沒做完就出來玩？”林栩擰聽她唠叨個沒完，隻能使出殺手锏！

小丫頭果然立馬夾緊尾巴，委委屈屈的閉嘴。

“走，去做晚飯，你風啟哥難得來客人。”說着就把小雪揪住，“再讓管家幫忙點幾個外賣。”他要想辦法把人留住，最起碼，看得到希望。

“唉唉唉，别揪我小辮子，疼疼疼疼疼，要秃了要秃了QAQ”她哥到底是把她當弟弟養還是當妹妹養啊。

肖禦飛他們圍在霍風啟身邊說了很多話，足足過去四個多小時，他們才有離去的意思。

這一别，他們心裡明白，怕是難再聚首。

而凝聚他們的核心，霍風啟安靜的躺在那，四個小時裡，毫無動靜。

哪怕他們從醫生那打聽出霍風啟的現狀，可依舊不舍忍心面對這個現實。

可如今，卻不得不直視殘酷的現實了。

“天生不早了，”肖禦飛走到門口，掏出一支煙，“我們先走了，該日再來看你。”

推開門的瞬間，掏出打火機點燃。

望着黃昏的客廳，衆人心裡卻隻有英雄末路的悲歌。

霍風啟靜靜的躺在那，黑暗的牢籠依舊堅不可摧。

他敲了敲牢籠的牆面，大喊，大叫，黑暗外，深處在光明中的朋友們，卻無法聽見他的喊聲。

霍風啟知道，這一别預示着什麼。

或許就算自己醒來，也為時已晚。

“呀？你們聊完了？”走廊上突然傳來親切的呼喚，“天色不早了，今天留下來吃頓飯吧。”林栩擰把他們往樓下引，“我和小雪做了幾道菜，不過怕不夠又讓管家叫了點外賣。”

“别嫌棄，平時家裡人不多，就我們三個一起吃飯。”林栩擰熱情的幾乎不容拒絕的把他們請到餐廳。

肖禦飛到是說了“不用”，可惜林栩擰根本沒聽見似的。

“菜都做好了，現在正熱着呢。”說着還當着他們的面，接過管家遞來的酒，直接開了瓶：“聽邱伯母說你們愛喝這個，我給買了兩瓶。”

“不夠再叫人送來。”說着就給幾個酒杯斟滿。

事到如今，肖禦飛對周圍其他四位看向自己的點點頭：“别辜負我們嫂子的心意。”

林栩擰笑的有些腼腆，“你們先吃，我上樓給風啟關個窗戶。”

肖禦飛看着林栩擰熟門熟路的上樓，二樓的房門也沒關，過了會兒就下來，心裡輕歎。

或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

林栩擰這人從資料上看着普通，但是少見的真情真意，雖然不知道他這份真誠和細心會持續多久，但到底是霍風啟的妻子，自己能照顧便照顧着點。

說着便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今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嫂子隻管說。”

好家夥，林栩擰差點一口酒沒噴出來。

他愣是聽出了梁山好漢的口氣：嫂嫂，你隻管說！

他到是想說，要不你替我幫小雪的數學功課補補？

但，林栩擰心虛的想，小雪還是留着禍害自己人吧。現在霍風啟還沒醒，他怕自己壓不住這幾個，萬一小雪把人氣吐血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賠罪。

“哪裡，我和小雪住在這挺好的，沒什麼需要不需要的。”

自從女傭離開後，老管家就和他們兩兄妹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