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我懷裡蹭來蹭去的大頭,再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樂庸這一場閉關,持續了四個月。
芙瑤女皇問:“我兒子還活着吧?”
帥望弱弱地:“活着。”
芙瑤看看他臉上疤,沒再問。對,韋帥望忍不了,又跑去跟兒子道歉了,這次碗扔出來的時候準頭不好,在牆上磕碎了,碎片劃了韋帥望一臉血。
連老韋都忍不住問:“是不是,不太對勁?這麼久,也就你師父……”那還是因為韋帥望要死了。這孩子沒受啥刺激啊!父母兄弟都活着呢!這是要幹啥啊?
可憐的韋帥望虛弱地:“爹你别說了,我心疼得都要碎了。你再說,我就得趴你身上哭了。”
韋行立刻無比嫌棄地:“别跟我哭叽叽地!呸!”
冷秋啥也不敢說,嘤嘤,我不知道“不要臉”這三字能導緻這後果啊!這孩子可别是瘋了,哎呀,我賠不起人家掌門加女皇的寶貝兒子啊!
冷不易要去看他的好兄弟。韋帥望哭喪着臉:“求你别去,他特麼扔我一臉血,你這麼眼淚汪汪地去看他,他會噴你一臉血的。”
四個月,年過完了,春月也過完了。
小念的信紙上帶着眼淚:“弟弟是不是不肯原諒我?”
芙瑤隻得具實相告:“我都四個月沒看到你弟弟了,他真的在閉關。”
于是,皇帝在親王拒絕來朝的情況下,堅決地給弟弟舉行了授爵儀式,并把京城裡占地面積最大最豪華的恭親王府賜給了弟弟。花了巨資整修一新。
芙瑤忍不住笑:“你娘都要嫉妒了……”
自從姜繹的恭親王弟弟反了,姜宏的恭親王弟弟也反了,這個頭銜明顯就有點不吉利了,第一等爵位,親王不朝,小念還是照封給弟弟了。道歉得非常有誠意了。
四個月過去了,韋帥望終于聽到開門聲,簡直驚喜萬分,剛想過去擁抱,樂庸把劍拔出來了,橫劍:“試試。”
帥望愣一下,才明白,樂庸隻是要對練一下。
帥望拔劍,同時提高警惕,以應對閉關期精神病的任何怪招。畢竟他閉關之後,那詭異的出劍速度,突襲之下,連師父都不一定能接得到。
結果沒有雷霆一擊,确實進步很大,但是……
韋帥望内心微微有點失望,兒子你這是閉關了四個月啊,你進步很大,但是同你閉關的時間不太成比例啊!
韋帥望隻能微帶遺憾地感覺:難道我是天才?
可是,特麼的,我這個天才是自己研發的冷家劍劍氣合一啊,大爺把自己費勁想出來的全教你們了!你們吃現成的!
對練時長四小時,帥望覺得,好吧,我兒子其實進步挺快,我指望他暴個驚雷給我,是不正常的。
樂庸平淡地:“明天讓不易上來,晚上。”
韋帥望當然不敢抗令不尊,第二天晚上帶冷不易上來了。
冷不易見樂庸竟然在月下舞劍,驚喜萬分:“樂庸!”被韋帥望一把拉住衣領:“别喊!”
樂庸停劍,扶額,看起跟個哲人在思考似的。再一次咽下一口血。半晌,慢慢回身,橫劍:“請!”
冷不易呆呆地:“請啥?”
帥望道:“他要同你對練一下。”内心深處,希望小不易能明白,你讓他一點,他沒準能早兩天結束閉關。
冷不易這才“噢噢,好的。”
卻見樂庸一直面無表情,靜靜等待,仿佛出神入境一般,頓感辛酸。伸手拔劍時,眼圈紅了。
一劍刺出,樂庸猛挑,“當”的一聲,冷不易的劍飛了。
當然了,立刻被韋帥望一把抓住,同時冷不易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做夢呢?”
冷不易臉紅,同時有點詫異:“樂庸進步好大。”
韋帥望也覺得:咦,剛才臭小子同我練劍時沒表現出這麼迅捷這麼有力啊!應該是不易沒留神,内力完全沒到位。
這一次樂庸明顯進步很大,二百招開外,才見後退。不但後退,且繞着冷不易遊走,冷不易的快速攻擊微顯遲緩,足有一小時,樂庸的劍飛了。
帥望點點頭,很不錯了,原來擋不過幾十招。
樂庸默默撿起自己的劍,默默回屋了。
冷不易微微沮喪:“他非得赢了我才肯出來嗎?”
帥望拍拍他肩:“随他吧。”
冷不易覺得:這樣子,我好象也得閉關了。
帥望小聲問:“後面怎麼慢了?”
冷不易擡起手,拿劍的手已在微微發抖,沉默一會兒:“樂庸的内力……挺強。”
帥望輕輕“噢”一聲。明白了。
樂庸終于發現真理了。
這就對了,你小子現在就内力進步快,所以揚長避短吧。
但這一點優勢對韋帥望來說是不存在的……所以,樂庸也沒在韋帥望身上浪費他的内力,至于他同他爹對練得到啥啟示,韋帥望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樂庸問:“不易呢?”
帥望乖巧地:“我下去叫他。”奶奶的,你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