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屆的少年論劍終于又開始了。
小組賽打完,十六強出名單,樂庸一看,咦,那天師父師祖爺念叨那幾個都在上面,忍不住就問一聲:“韓敬之是韓伯伯的孫子吧?成峰成儉同咱沒啥特别關系是不是?托你照顧的那個叫啥名?”
韋帥望給個暴栗:“你特麼記性真好,你操心這個幹嘛?”
樂庸道:“哪個不能殺,不應該告訴我一聲嗎?”
帥望道:“能不殺,哪個都不要殺,不得不殺時,當然誰的命也不能用你的命換。”
樂庸左右一看,叫:“小韓伯伯,我爹讓我把韓敬之同一些我不認識的人一樣對待呢!”
韋帥望當即:“你奶奶的……”
韓宇笑着拉過樂庸:“來來來,我指給你看,這是我大侄孫,韓敬之,陪着他來的,是我的小兒子,韓有恪,下屆才參賽。敬之,來,見過韋樂庸弟弟,給個大禮,你早晚要在他手下做堂主的。”
樂庸笑嘻嘻地:“别,敬之哥哥沒準是掌門呢,回禮啊回禮。”
韓宇微笑:“既然這小子這麼久都沒想起來問一聲,在座哪位是高朋故交,我感覺,他子承父業比較靠譜。”
韓敬之對韓宇的評價不太服氣,但人家家教極嚴,連不服氣的表情都沒有,恭恭敬敬給樂庸個長揖。
韓宇叫過冷不易:“這位小爺,輩份比我都高,是秋爺的兒子,敬之也給個大禮吧。”
韓敬之再次長揖,冷不易也回個長揖,上下打量一下,呀,這人功夫挺不錯,手下留不了情。
韓宇輕聲:“各自盡力,上場就隻有聽天由命看運氣了。韋掌門于咱們有恩,咱們對韋掌門有義,真互相傷到,一定是失手,誰也别生怨憤。”
韓敬之立刻回答:“是!”
樂庸“哎喲”一聲:“小韓伯伯,你這話說得我腿都軟了。”
韓宇噴笑:“我就說給你聽呢,敬之要傷到你不易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可别給我們下黑手。兩位要是傷到我侄孫,我肯定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樂庸“嘿嘿”一聲:“我爹說的你都聽到了,能不殺的都不許殺,他看着我,我下什麼黑手?不易哥哥到時放蟲子咬他一身包就是了。”
冷不易道:“滾!”
樂庸微微遺憾地:“不易哥哥最近被我爹給教育得跟正人君子似的,都不象小時候那麼好玩了。”
韓宇哈哈大笑。
冷不易已經舉起雙手,一副要把樂庸按地上打的樣子,想想又放下了。
樂庸笑倒:“你看他,你看他,給我學個猴兒……”終于被忍無可忍的冷不易一腳踢飛了。
韓敬之也忍不住微微抿下嘴,覺得掌門家這兩……怎麼跟小孩兒似的?
那邊南朝正一臉焦慮地同韋帥望商量呢:“掌門,我兒子差點,南暄功夫還好啊,不能分第一組嗎?”
帥望沉吟半晌:“南暄,你覺得差不多,頂天,我讓南暄同最後一名對上,靠實力吧。别人都差太多。你兒子,我讓樂庸手下留情,再留點面子就得了。”
南朝弱弱地:“可是……”
帥望給他不悅的眼神:“順便說,你們南家的功夫,從你爹開始就不太象樣。你同你三哥兒子教成這樣還有臉來說情。
南朝當即給韋帥望個大白眼,特麼,前八一直是冷家的,他們幾家,不過是争争九到十六名。今年冷家人來的少,南朝一看,咦,胡家區家都進第一組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都進不了……心有不甘啊!
韋帥望其實比他糟心多了,特麼,趕着他最後一屆在任,區胡周南四家都派人來了,還都熟。把區家胡家排上來,純是被冷秋給逼的。十六強裡有兩隻黑馬,蘇誠,不知哪家的,但這個姓,冷秋一聽就聯想到蘇家,感覺不是蘇西樓就是蘇子維的,人家沒填上師長,南朝的報告裡也沒有。但是一比武,就看出來了,蘇子維或者蘇子揚家的。另外一個,叫楊玄,功夫也不錯,冷家功夫。隐名埋姓的,能有好事?冷秋強按着非要把這兩個排到第二組去。
要知道,第一組是強隊,第二組是弱隊,強隊一組同弱隊一組打,這樣排是避免兩個種子選手在八強賽上就拼掉一個。當然這個公平,也不過是靠感覺。但楊玄與蘇誠明顯的比胡家區家強,強的要正對上胡區兩家,結果就是這兩家倒成犧牲了。當然冷秋的意思肯定不是讓這兩黑馬對弱的,是直接就讓他們去碰冷子靜那一族的。原因呢,無非是他把冷文河解職了,冷子靜一族人都得罪了,你家一堆紅黃青劍,那就得給你們安排硬茬子,給你們家效減員啊。
韋帥望覺得,我特麼幹不出這種事。
所以,帥望直接找冷清去了:“長老,您看下這分組。”
冷清沉吟半晌,沒吭聲。
帥望道:“長老您有意見就直說。”
冷清笑了:“你好好同秋爺商量吧。你們親如骨肉,再怎麼争執也不妨事。”特麼你跑去他家砸東西,快把我吓吐了,差點以為要見證北國武林大分裂的曆史一刻了,結果你師爺就讓你賠錢。我要去砸,怕不是得賠腦袋啊!所以,你們有矛盾你們自己商量,别拉扯我。
韋帥望忍不住就笑了:“嗯,您就發表下意見,我就印證下我眼睛瞎沒瞎。”
冷清笑着指了指蘇誠與楊玄:“是這兩個不?”
帥望問:“太明顯了,是吧?”
冷清笑:“嗯,比較明顯,雖然,嗯,這兩家可能沒人出來說話,但是,如果你把他們安排給胡區兩家,就不是照顧人家,是要人家命了。要安排給别人呢,我覺得,别人的家長可能是會有話說的。”
冷秋看韋帥望同冷清聊天去了,那眼神……
然後更有意思的事來了,楊玄小朋友自己一個人來了,東張西望向人打聽:“請問韋掌門是哪位?”
啧,看起來韋掌門的私人關系相當的廣泛啊。
帥望剛同冷清聊完,起身琢磨着怎麼同師爺再聊一下這明顯不公的問題呢,迎面遇上找過來的楊玄,楊玄大禮參拜,就是,直接跪下了:“楊玄見過掌門。”
韋帥望差點沒讓他絆個跟頭,驚得立刻把那張紙收起來,呃呃,你小子知道我正坑你呢?
然後小朋友恭恭敬敬地說:“黑狼師父讓我進十六強後再同您說,我父親叫黑羚,是黑狼的師弟。平時,黑狼師父也教我一點功夫,師父說,讓您看着點,放我活着回去就行。”
韋帥望嘴角抽抽,尼瑪!
楊玄反過來可不就是黑羊嘛。
你特麼不自己來也罷了,信也不給我一個,你特麼以為你是誰啊?
所以,韋帥望就黑着臉:“黑狼是誰啊?我認識嗎?”然後從小朋友面前,無視而過。
楊玄目瞪口呆,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
冷秋一臉趣緻地:“那小子向你自報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