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強眯眼看他,“加班一整晚?你比我們還忙啊。”
葛長東勉強笑了下,“也不是一整晚,大約到10點吧。”
于強:“下班之後不回家,去哪裡了?”
“應酬,做生意應酬多。”
于強雙臂抱在胸前,“葛長東,你真當我們警察是吃幹飯的,你老老實實交代,你以為你不說我們不會自己查?”
葛長東露出為難表情,“我去找Joyce了。”
于強雙臂抱在胸前,笑了笑,“玩得挺high啊,馮蔓知道你有情人?”
葛長東:“知道,我倆都各玩各的,互不幹預。”
于強聽他輕松語氣,怒火中燒,“馮蔓有情人這事你怎麼不早交代,她情人都誰,叫什麼名,這些信息和她失蹤也許有關系!”
葛長東一臉愁容和委屈,“于隊,這我也不好說啊,誰沒事宣傳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再說,我嶽母一口咬定是那個警察做的,她根本不讓我說。”
于強看葛長東小白臉的樣覺得頭疼,對大壯說,“先帶他回去。”
葛長東連忙說,“于隊,我配合你們調查沒問題,我想問下,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嶽母屍體?”
于強:“帶回去做屍檢。”
葛長東誠懇如孝子,“于隊,我嶽母心髒不好還做過手術,搭過支架,她死亡真的是意外,能不能不要做屍檢?萬一蔓蔓回來了,發現我沒保住她媽的屍體,她肯定會生氣的。”
于強斜睨他一眼,“付春雨的死是不是意外,你說的不算。”
于強轉身往回走,瞄到在警戒線外,坐在陰涼處抱着手機玩的葛天恒。他走過去,葛天恒也沒有擡頭看他。
“你姥姥都死了,你還有心情玩遊戲?”于強站在他身邊俯視他問。
葛天恒沒有理他,繼續玩。葛長東跟着過來,“天恒,警察問你話呢!”
見葛天恒無動于衷,葛長東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别玩了,說話!”
葛天恒擡起頭,眼神木讷看向于強。
于強:“你昨天最後見到你姥姥是什麼時候?”
葛天恒不難煩,“不記得了,誰記得這個。”
于強:“你平時和你姥姥關系怎麼樣?”
葛天恒:“還行,挺好,怎麼了?”
于強:“既然好,我為什麼感受不到你姥姥去世的悲傷呢?”
葛天恒露出一絲輕蔑笑意,“誰死不是一樣過。”
葛長東歎了口氣轉而對于強,“于隊,我兒子真是被他媽,他姥姥慣的沒樣了,要是正常孩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此時現場勘察已經接近尾聲,隊裡同事陸陸續續往外走。唐以墨從别墅出來後摘下口罩,大呼一口氣。
于強走過去笑呵呵,“唐大美女,回去屍檢還得辛苦你,盡快出結果哈。”
唐以墨鳳眼微眯,“于強,以後你和我說話放尊重點,叫我唐警官或者唐法醫,你若是再叫‘唐大美女’我就和局裡申請,以後你的案子我不來了,誰愛來誰來!”
“不是,”于強摸了下頭頂,“叫你美女你還不樂意了!”
“你是在侮辱我。”唐以墨懶得和他争,說完這句直徑走開了。
于強他們回來時,正好李知著從審訊室出來,打了個照面。
看到曾經的同事一個個神色不佳,滿臉疲憊,李知著推測應該是昨夜沒睡,今早又出現場了。
她下樓時,正好遇到準備去屍檢室的唐以墨。唐以墨見到她,幸災樂禍問,“寶貝兒,怎麼樣,審訊室過24小時,體驗不錯吧?”
“挺好,你們這是剛從現場回來?”
唐以墨看了下四周,拉着李知著的手臂,來到少有人的走廊拐角,壓低聲音,“付春雨死了。”
李知著眼眸劃過一絲驚異:“你是說馮蔓的媽媽?”
唐以墨點點頭,“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不過還好,不是你負責,讓于強去搞吧。他不是總覺得你凡事壓他一頭嗎,這回讓他出出風頭。”
“看來付春雨的死不簡單。”
“是啊。”唐以墨并沒有說太多,“别想了,不是你的工作,回去休息吧。”
李知著剛走出辦公樓,便看到站在院外面的顧思周。
顧思周穿着淺藍色及膝牛仔裙和純白色polo衫,沖她揮手。她的出現如清新朝氣,拂過李知著坐在昏暗審訊室24小時的壓抑和疲憊。
李知著臉上不知不覺浮起笑意,加快腳步出去,“你怎麼來了?”
“我想親自來接你,請了一天假。你還好吧,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當兩個人快走到車旁邊時,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知著!”
顧思周停下腳步,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