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妃也是怕了。嬷嬷你瞧,暖春她們四個自小與我一同長大,調教出落得極好,而風鈴,到底不在本王妃跟前長大,是母親差過來的,脾性做事差這樣多。”雍王妃發牢騷,一想到風鈴她就氣,“竹清雖小,可小有小的好處,在本王妃前頭教養着長大,以後做事自有一套規矩,也讓本王妃放心呐。”
整個正院裡,也就竹清合适了,身上有功勞,性子不急不緩,做事呢,也想着她,譬如這次,知道她作嘔,悄悄制了梅子來,也不在她面前邀功,這才是一個懂事的奴婢該有的模樣。
陳嬷嬷思索了一下,沒想到竹清有什麼纰漏,便也跟着誇贊,“诶,可不是,旁的小丫頭見了王爺王妃說話都磕磕絆絆,唯獨竹清這丫頭,頭次見王妃就淡定,可見該是伺候王妃身邊的。”
“王妃打算讓哪個丫鬟升上來頂竹清的缺?”陳嬷嬷又問。
“嗯……先前站出來拆穿菊霜謊話的小丫鬟叫什麼來着?”
“竹溪。”
“喲,與竹清一般,都有個竹字,可見是緣分,便讓她頂了,你去與竹清說一聲,讓她教一教竹溪領膳的各種事宜。”
“還有,竹清制香這個差事不可斷了,外頭獻上來的香料便擱置在箱底,隻用竹清做的。”雍王妃說道,經曆了今天的事,她對于外頭的東西防範得緊,誰知道宣王那殺才會不會使下三濫的手段?
那頭,竹清被曾婆子喊住了,“竹清姑娘,請等等。”
“曾婆子,怎的了?”
“還未謝過竹清姑娘呢,讓老奴在王妃跟前漏了臉。”曾婆子道謝那可是真心實意,袖子裡的五十兩銀錠還熱熱的,可不得讓她美的找不着北。
“這也是曾婆子你自個有本事。”竹清誇了她一句,其實這次幫曾婆子,主要是為了讓錢斌生也能給王妃做東西吃。
錢斌生在大廚房是沒有資格為王妃做吃食的,見不着王妃,如何把外室的事告訴王妃?
這不,竹清給了他一個理由,曾婆子一個粗使婆子都能孝敬王妃,那麼錢師傅瞧了,也向她一般,給王妃做點小食孝敬孝敬,讓王妃孕期開懷一些,也是有理有據吧?
不然一個給下人們做飯的掌勺,無緣無故給王妃呈東西,很奇怪。
如今總歸是有了一個借口。
“竹清姑娘,若你不嫌棄,我把腌制的手藝教給你可好?”曾婆子笑着說,這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這可不是信息大爆炸的現代,想做什麼網絡上一堆教程,這裡的吃食做法,都是被藏的緊緊的,能當傳家手藝的,曾婆子能教給竹清,是知恩圖報。
“不必了,我近日忙得很,繡的帕子才成了一半,林林總總的事不少,就不叨擾你了。”竹清搖搖頭。
曾婆子有些惋惜,也不再勸,隻說過幾日另送一些下飯的腌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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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又出府了?”晚膳時分,雍王妃沒能等到雍王,她問繪夏,“不是下午就請了王爺嗎?怎的突然不來了?”
繪夏回答道:“奴婢問了前院伺候的,說是忽然有人尋王爺,瞧着頗急切呢,王爺趕忙就出去了,不過去哪,他們也不知道。”
仆人們不知情,雍王妃卻覺得其中似乎不對勁,以前王爺做什麼都會跟她說,現在就少了,而且……
“王爺這十來天是不是都沒有去後院?”
“是呢,都是在前院書房歇下的。”繪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