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來戲夢仙都的時候沒這麼多人呀。”
戲夢仙都直入雲間的大門口,夕昔兩隻手互相摩挲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生出了些怯意。
這麼多人,她上哪兒去找秦前輩呀?
“夕昔你來得倒是早。”
夕昔轉頭,就見她心心念念的秦前輩穿着一身男子的白衣,手裡拿着兩串烤魚。
白胖胖的大鵝嘴裡還叼了一串。
“秦前輩!”夕昔仿佛看見了親人一般地奔了過來,“秦前輩秦前輩,我賺了靈石了!你在戲夢仙都的吃吃喝喝我包了!”
秦四喜把手裡的烤魚遞過去一串,笑着說:
“不着急,慢慢說。”
“前輩,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啊,真是踢了塊兒石頭都能發現靈石。”說到靈石兩個字,夕昔猛地用手捂住嘴,一雙眼睛左右看了看。
秦四喜被她逗笑了:“你既然這麼有靈石我就不客氣了,聽說前面有一家炖的雞挺好吃。”
“好好好,我來請前輩吃炖雞!”
夕昔一直想報答秦前輩幫自己低價買了丹藥的恩情,就算是二十塊靈石才能吃一鍋的炖雞她也毫不吝啬讓秦前輩多吃點兒。
嗯,給鵝也多來個雞腿兒!
鵝不喜歡吃雞腿兒,叼着自己的碗用屁股對着夕昔。
秦四喜就哄它,跟它說好了,下午去街上帶它看珠子,嗯,隻看。
結賬的時候,她往外掏靈石,卻聽店家說她們兩個人是城裡的貴客,吃喝住宿都不用掏錢。
“啊?”夕昔用崇拜至極的目光看向秦四喜,“前輩!我以為你隻是砍價厲害,沒想到你已經到了能白吃白喝的境界了。”
秦四喜也得意:“都是鵝的功勞。”
鵝是最得意的,站在椅子上都翹着翅膀。
戲夢仙都一日比一日熱鬧,看見一群男人穿着紗裙如飛天仙子一般從天上飛過,夕昔震驚地張大了嘴。
“前、前輩,我說的沒錯吧,戲夢仙都真是天下最好玩的地方。”
秦四喜沒說話,下一刻,那些男人落在了她們的面前。
“奴等見過秦仙君。”
他們身上的輕紗徐徐落下,堪堪遮掩住了他們健壯的大腿和肌肉結實的胸和腰。
仙樂響起,在他們的腰上、臂上甚至胸|前和腿上都挂着細小的金鈴,随着他們的起舞而發出脆響。
夕昔一手捂着臉,一手瘋狂拽秦前輩的衣袖:“前輩前輩前輩,這些不會也不花靈石吧!”
“就算要花靈石,也不是咱們掏。”秦四喜看向一群男人的最後那個穿着藍色裙子的身影,“你是想用這些還債?”
“在下隻是覺得滿心愧意,現在隻盼着您能事事順意。要是能用這些小道,讨了您的開懷,在下夜半輾轉,也能少幾分自責之痛。”
身穿紗裙,面覆薄紗,頭上插着玉簪的第五鴻步履款款,短短兩日不見,他全然沒有了當初憋着一口氣的别扭樣子。
他也是徹徹底底地想通了,之前他以為神債根本無從還起,清越仙君的執著飛升,一定會把他們的性命也拿去還債,現在他不在乎那清越仙君如何想了。
如何還債他并無頭緒,讨好滄海神尊,讓她願意點撥自己,這才是他最該做的,就算到頭來真的還不了債,他們三個蹲一處當畜生他也得當最聰明的那個。
秦四喜還沒說話,鵝已經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它看向秦四喜,秦四喜點頭:“是,這人就是這般能屈能伸,昨天還說自己不在乎還債一事,今天就能請咱們看豔|舞哄咱們開心。”
被秦四喜嘲諷,第五鴻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一擡手,又有幾個極為俊秀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薄紗走上前,每個人的手裡都端着些一看就很貴的瓊漿佳肴。
幾個舞者取了酒腳下踩着鼓點兒就向秦四喜走了過來。
薄紗輕舞,一個男人直接跨坐在地,将酒杯奉到了桌前。
作為沒什麼見識的小修士,夕昔吓得直接跑到了秦四喜的身後。
這這這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僅局限于妄想比較好。
“你要用這個讨好我,也有些不夠格。”秦四喜搖了搖頭,“想要讨好我,總該知道我喜歡什麼。”
聽到秦四喜語氣玩味,第五鴻愣了愣,才叫停了這些男人。
“那不知,仙君喜歡什麼?”
知道秦四喜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第五鴻把她稱作“仙君”。
秦四喜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喜歡什麼你都能弄來?”
“為了仙君,在下可肝腦塗地。”
在第五鴻低頭行禮的時候,秦四喜看了眼他的頭頂,又看向了别處。
“旁的也就算了,這男人跳舞,我看過的可比這個好千百倍,你肝腦塗地也弄不來。”
第五鴻連忙賠笑:“仙君的見識,遠非在下能及,隻求能得仙君一絲笑顔,就是在下畢生之幸。”
鵝在一旁抻了抻脖子,仿佛是要吐出來似的。
秦四喜被它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