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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六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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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伊始,黎曉唱和同伴們去京郊山區裡攀冰兩天。途徑河谷,在峭立的山岩之間,蜿蜒的河流已經冰封。她看到有人在冰面徒步,忍不住問:“凍結實了嗎?不會掉下去吧?”

隊友笑她:“你又不是沒走過,怎麼忽然膽小了?”

黎曉唱輕哂:“還不是李澍?和我講什麼冬天從松花江的冰縫掉下去,開春可能就到了俄羅斯……”

說罷自己也笑了,眼前一條小河,和他所講的浩蕩長河還是不同。

她暗想,可惜李澍早訂票了,要不然可以來看看山谷裡的冰瀑。山裡也比城裡冷很多,這個河道上大概也可以放心滑冰了。

她轉念又想,不過這些也許對李澍來說沒什麼吸引力;畢竟,他家鄉有那麼寬闊的一條江,現在千裡冰封,那多氣派。

李澍回家後也沒有完全放松下來,他還記得黎曉唱提過的幾個模型,離京前從圖書館借了幾本參考資料,每天翻翻。知識鍊環環相扣,少不了要再去鑽研一些背景知識。

此外在親友介紹下,又接了兩份高中生家教,算着等開學再找點兒兼職,能添一台電腦。

有一個學生所在的小區離江邊不遠。李澍很願意在課後沿着江畔公園走上十幾分鐘,去稍遠一些的公交車站。寒冬裡朔風撲面,戴好帽子,拉高圍巾,在防寒衣物的物理加持下,有一種自我小空間裡的安然溫暖,反而覺得凜冽的江風帶着别處所沒有的親切感。

他知道黎曉唱和幾個老隊員去了冬訓,不過回家的車票是學期中就預定好的學生票,不能改期,所以也沒能參與體驗。

在登山協會的版面上,他看到大家先去了京郊山中攀冰。不過黎曉唱還要參加野外實習,沒停留兩天便和同學們奔赴廣西。她當然不忘繞個彎去趟陽朔,約了當地朋友去攀岩。照片上她或在岩壁上攀援騰挪,或在路邊攤捧着一大碗米粉,快樂得不得了。

李澍由衷羨慕,暗自決定,春季學期裡也要跟上隊伍,多去野攀。

除夕那天,一大家子人去爺爺家聚餐。李澍的爸爸李東民是家宴的主廚,張羅了一桌子好菜。但是他不喝酒,準确地說,是開出租後擔心喝酒誤事,漸漸就戒了。

别人勸酒,他就說:“有一個腰疼的毛病就夠了,煙酒就算了,一會兒還想出去跑一圈呢。”

李澍吃得快,也不怎麼喝酒。衆人還在餐桌上聊天,他便先在小房間裡躲清靜。拜年的短信不斷湧入,和每年一樣,李澍的回複都簡潔無趣:“謝謝,也祝你(您)新春愉快,萬事如意!”

通訊錄裡,黎曉唱的名字在視野中滑過。李澍猶豫,要不要主動給她發一條拜年的信息,畢竟——上學期師姐很照顧自己,于情于理,辭舊迎新時總要表示謝意,才是最基礎的禮貌。

他給自己想了足夠多的理由。

但應該怎麼寫呢?自然不能就那麼一行字,推銷廣告都比它誠心。又不能太俗氣,也不能太浮誇,要真誠,還得有點個人特色……

李澍翻閱短信曆史,想在别人發過來的信息裡尋找靈感。

過了一會兒,堂弟過來喊他:“哥,來打牌啊,三缺一。”

那邊兩個堂姐笑:“大過年的玩個樂呵,拉你充個人頭,可不許記牌啊!”

李澍“哦”地應了一聲,短信翻了一半,腦子還沒從各種虎躍龍騰、恭喜發财裡拔-出來。

大姐嗔道:“哦了也是白哦,他說不背,那大腦都是自動運算。”

二姐嗑着瓜子,在門邊探身望了一眼:“忙啥呢?捧個手機……給女同學發短信呢?”

一瞬間,李澍覺得臉上發燒——這冬天的集中供暖真是太熱了,毛衣都有點紮脖子了,回答得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也不是……就男生女生、老師同學都有。”

二姐嘻嘻一笑:“我們小澍也是大學生了,正常。”

大姐耳朵尖,也擠過來,眼睛發亮:“呀,小澍認識新的女同學啦?還是以前的老同學?”

他把手機胡亂塞在口袋裡,覺得毛衣領子更紮了,“都說了,什麼同學都有。”

兩個姐姐互相看一眼,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二姐湊過來,盯着他左看右看:“小澍你也上大學了,得好好捯持捯持自己。”

大姐點頭:“咱弟也挺精神的,寸頭沒關系,檢驗顔值。不過……”她伸手擡了擡李澍的下巴,“你這小胡子,幾個意思?”

李澍捂住:“不是說越刮下巴越青?太愣了。”

大姐笑:“就你這幾根,不會!”

李澍繼續捂住:“不要不要。”

二姐回身拿了櫃子上的鏡子:“你自己照照,好看嗎?”

他之前照鏡子不多,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然而兩個姐姐都比他大四五歲,時尚靓麗,顯然在穿衣打扮方面,她們的段數要高得多。這一點李澍沒得懷疑,但他也不想衆目睽睽下被兩個姐姐品頭論足。

更不想被她們拉去刮胡子。

因為小叔聽到了她們的讨論,很開心地應了一句:“有一套新的刮胡刀,前兩天買東西贈的,就在鏡櫃裡。”

李澍爸媽也沒反對,大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白酒,每個人臉都紅撲撲的,笑呵呵等着看熱鬧。

李澍擰着身體,不情不願被姐姐們推到衛生間水池前,掙紮道:“過了年再說吧。”

“打鐵趁熱,要不發短信問問你的女同學?”她倆叽喳笑着,“哎,沒有剃須膏,打點香皂吧”

李澍努力維護最後的尊嚴:“讓我自己來!”

他舉着剃刀,有些猶豫,“之後會不會長出來更難看?”

姐姐們笑,你一言我一語:

“那你就繼續刮啊,為啥要等再長長?”

“你是不會用嗎?”

“安全剃刀,不會流血的。”

“要不,你拿腿毛先試試?”

李澍舉着剃刀,看着鏡子中亂七八糟抹着肥皂泡的下巴,有些緊張,又莫名有些希冀。他努力躲避兩個姐姐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你們别盯着看了,再看我不刮了。”

兩個姐姐嬉笑着回到客廳。電視裡傳來蘇聯老歌《山楂樹》的歌聲。

“輕風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樹下,

吹亂了青年镟工和鍛工的頭發。

……

他們誰更适合于我的心願,

我卻沒法分辨我終日不安。”

堂姐喊着李澍的父親李東民:“三叔,你的歌。”

大伯父應道:“其實是我們那時候更流行啊。”

李東民笑:“那我之前在廠裡,曾經是青年镟工啊。”

歌聲繼續唱:“他倆勇敢和可愛呀,全都一個樣,親愛的山楂樹呀,要請你幫個忙。”

二伯母說:“那還用問,我們東民這個镟工更可愛。”

在衆人的笑聲中,李澍默默地刮着胡子,姐姐們時不時觀望一下,發表一些評論。

“這多好啊,精神利索。”

“回頭你那個大衣,别把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我教你……”

鏡中的自己,有點陌生,些許别扭,也的确看起來清爽了……不過看起來,好像顯得更小了……

不知道這樣出現是否合适,還是應該回去前把胡子再留起來。思前想後,連拜年短信都沒有發。

午夜時吃過餃子,煙花鞭炮的煙雲還沒散去,李東民說要出車再跑幾圈。

大家勸他:“大過年的,别跑了。”

他笑:“就跑一個多小時,都是從老人家出來回自己家的,一單接一單。再說了,那麼多人往家走,大冷天的不好打車。”

父親的鬓角已經斑白。李澍拿起大衣:“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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