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青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塊被洗得發硬的餐巾紙,正準備幫陳默擦掉手肘上的泥巴。
誰知身旁的宋豫随手折下一扇芭蕉葉。
衆人在原地看好戲,連許存安也給宋豫讓了一條道。
啪!
一下又一下。
宋豫用芭蕉葉把陳默手肘上的泥巴撣幹淨以後,他伸手奪走了蘇聞青手上硬成一團的餐巾紙。
“荒島上的餐巾紙很珍貴,對付這種泥巴,用樹葉子打一打就可以了。”
說罷,宋豫甩幹淨葉片上的碎泥塊,轉身将葉子的根部插進後背的衣服中。
他長相陽光,此時身後的芭蕉葉活脫脫的就像一杆旗幟,正插進小将軍的箭筒裡。
“聞聞姐,我不要和他倆站一起。”
宋歡的雙手分别指着陳默和宋豫:
“他們倆太高了,站中間顯得我特别矮。”
蘇聞青和宋歡交換完位置,衆人又走了一段路後,終于看見了傳聞中的大坑。
坑口直徑大約2米,周圍堆滿沙石,附近用一圈小彩旗圍着,格外顯眼。
“這麼顯眼,我怎麼沒看見?”許存安蹲下,用手扒拉周圍的小彩旗觀察洞口。
洞口被繁雜的樹杈遮蓋住,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你瞎。”蘇聞青說。
“這應該是一間墓室,節目組建成有一段時間了,彩旗都有些褪色。”
宋歡就像是觸發了任務點,她蹲下身,把繁雜的樹杈撥開,向大家解釋。
“那我們下去看看?”沈思文躍躍欲試,眼見着就要跨進坑内,雙腳剛走到邊上又悻悻然後退。
“嚯!這麼黑!”
“暫時不能下去。”
秦安把周圍的樹杈推開,又向内扔了一顆小石子,落地的聲音不大,但有回音,顯然内部空曠。
“我不知道節目組是怎麼設置的,但我們進墓室前都要戴防毒面具。另外,洞口之前被堵住,空氣不流通,所以内部可能缺氧,要再等等。”
“防毒面具?”
“是的,”秦安向衆人解釋,“墓室内可能會存有有害氣體。比如在狹小的電梯間裡放屁,和在一個空曠的場所放屁,人所受到的傷害是不一樣的。”
“……”
“我隻帶了刀。”宋歡舉起手上的皮包,褐色的絨面閃起一陣寒芒。
“那隻有問導演咯。”蘇聞青無奈地說。
她走向空曠地帶,然後雙手虎口對準嘴周做喇叭狀,朝湛藍的天空大喊:
“周——導——!防毒面具在哪裡!”
随着最後一個字的落地,周圍的鳥被吓得四散逃離。
“聞聞姐,這能行嗎?”宋歡擔憂地看着蘇聞青的嗓子。
蘇聞青的聲音不小,回聲蕩海邊。高台上的喇叭輕顫,裡面傳來周勻和的聲音:
【别喊了,我聽得見。防毒面具在樹上,這麼能喊,我期待你的人類返祖現象。】
“好啦!”
蘇聞青轉過身面對着大家:
“我的猿猴嘶吼完成了,下面該你們表演猿猴上樹了。”
随着喇叭内周勻和的提示音,衆人擡頭往樹上看去,附近或矮或高的樹枝上,分别用紅色的袋子捆了7個防毒面具。
陳默首先鎖定了最高的防毒面具,宋豫緊随其後,兩道欣長矯健的身影分别向兩棵樹頂前進。
陳默的今天的上衣隻穿了一件薄款的灰色短袖,樹皮與樹葉摩擦間,陳默腹部的布料或多或少的向上卷起,露出一小節肌肉分明的線條。
蘇聞青就在樹底下看着。
結合她在客棧門口的那一摸,隐約能想到這副身體的爆發力。
怪不得提120斤的泥巴跟棉花一樣,蘇聞青想。
“接着!”
頭頂傳來陳默的聲音,蘇聞青伸手,一副防毒面具精準的掉落在她的手上。
她剛想讓陳默幫宋歡也帶一個下來,誰知身後紛紛傳來三道落地的聲音。
蘇聞青轉頭,隻見宋歡和秦安正飛速的從樹幹下落,而地上正躺着3副防毒面具。
……倒是她想多了。
【嘉賓組個個挑大梁!!】
【宋歡寶寶媽媽愛你!!】
宋豫首先下樹,接着是宋歡,秦安,然後是沈思文,陳默。
宋豫剛想挑釁陳默的下樹速度,誰知蘇聞青正看着陳默的手肘。
“陳默,你的手肘怎麼紅了一片?”
陳默白,因此手肘那片紅色格外顯眼。他擡起手臂,把淩亂的袖口拂下,安撫:
“不知道什麼時候碰着了,沒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默說完,似無意地往宋豫這裡撇了一眼。
一股火氣竄上他的腦門。
裝什麼?落地後故意不把袖子捋下去,晃着白胳膊給誰看?又往自己這裡看什麼?肌肉都爆成那樣了,被芭蕉葉拍了幾下能有多嬌貴?
他分明是趁着爬樹的功夫,故意蹭着胳膊博人眼球。
宋豫在心底謾罵陳默不知廉恥,表面卻露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時間也夠了,防毒面具也拿到了,我們下去吧。”
衆人把面具戴好後走向墓室外,秦安說:
“本來是需要用樹皮做繩子的,但洞口不深,應該不到兩米。”秦安又往裡面扔了一塊較大的石子,讓大家清楚的聽見石子落地的聲音。
“四周都鋪了石闆,人工墓室的穩定性很強,所以我們可以鑽個空子,直接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