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交纏的,争吵的,聲嘶力竭地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在齊歆眼前一幕幕劃過。
“是挺久。”齊歆淡淡點頭。
她看出來,男人想叙舊,但她不想虛與委蛇,擡腿就要走,卻被男人喊住。
“齊歆,你還恨我麼?”他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似乎有些淡淡的憂郁。
齊歆腳步一頓。
恨?
他以為他是誰,他壓根不值得她耗費精力記得。
體面的,不體面的話兩人又不是沒說過,齊歆輕笑一聲,分不清是諷刺還是别的。
她頭也不回:“你也配?”
男人似乎不舍讓她就這麼走掉,大步向前一把扯過她的手腕。
齊歆狠狠看着男人,警告:“顧西,放開。”
顧西自然看得見她眼底的不悅與憤怒,卻全然不顧她的反抗,把人往陽台外黑暗的角落拉。
齊歆掙紮不開,她的力氣不小,可面對顧西還是弱了幾分。
“你幹什麼!”她被顧西抵在牆邊,男人上前圈住她,“你一走這麼多年,就一點沒想過我?”
齊歆忍不住冷笑。
真想多了,她現在對男性生物真不感興趣。
她以為他能耐多大,這一分鐘不到的功夫,骨子裡的霸道蠻橫便顯露出來。
“你真以為我離了你不能活啊。”她輕飄飄一句話,顧西雙眸瞬間冷了下來。
她眼裡不帶任何情緒,不鹹不淡的說出口。
她用力推開男人,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
“秋池姐。”秦怡在她身邊坐下。
虞秋池擡起頭,雙眸微閃,“你……你還好嗎?”
“對不起啊,我沒有故意瞞你。”虞秋池面色沉沉:“臨市你問我那次,那會我沒告訴你我和他的關系,一部分是因為我們那會不太熟,還有一部分是我跟傅江雲之間……挺微妙的。”
微妙在于他們幾乎不需要怎麼磨合,就能很快适應彼此,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要說感情,目前她也不見得有多愛他,以後麼,她也不清楚。
至少她不排除跟傅江雲接觸。
她需要好好審視這段婚姻。
兩人對視一瞬。
“但我确實,應該對你說句抱歉。”
她站在秦怡的角度,好像被人戲弄一番。
“剛剛在外面齊歆姐都跟我說了,”秦怡看她,“其實我壓根沒怪你什麼,隻是我覺得自己太尴尬了。”
“特别是想到露營那次,心裡其實有點難受。你們倆,不,不止你們倆,齊歆姐也知道,我感覺像脫了衣服在你們面前跳舞一樣,有點可笑。我要是早知道你和江雲哥是一對兒,我怎麼也不會跟你說那些話。”
虞秋池心裡揪着,想穿越回去,告訴秦怡一切,她不會嫌什麼麻煩事多。
“你相信我,我們并沒覺得你可笑。”虞秋池怕她誤會。
秦怡點頭,“我都明白。換個角度思考,我們也的确沒多熟,不就聚過幾次而已,你不告訴我,也能理解。”
她跟虞秋池打探傅江雲那會,兩人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不過,我覺得你和江雲哥真的很配呢。”仔細想來,一切都有迹可循,傅江雲看她的眼神都和别人不一樣。
她懊惱自己頓感力為什麼這麼強。
也慶幸自己對傅江雲隻是有些好感,沒到迷戀程度。
“祝你們幸福!”秦怡臉色挂着笑:“我也隻是單純覺得江雲哥好看而已。”
她的意思是,她不會觊傅江雲。
虞秋池不知道如何回答:“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秦怡點頭。
“秋池姐,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關系是不是比普通朋友要更親一點呢?”
“當然。”露營那次,她就對她挺有好感的,才會一直心懷愧疚。
“你也别跟李陽一般見識,就當他是個老登!”
虞秋池終于笑了。
等齊歆再次回到房間,裡面有人正要告别。
剛好齊歆也不想在這待了,跟女孩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沒一會兒房間裡也都三三兩兩散開。
客廳擺放兩個大蛋糕,不知是誰起了頭,說給雲哥切蛋糕,可是卻演變成揩奶油往人臉上抹。
傅江雲自然首當其沖被抹,他也不惱,跟人打成一片,一來二往的,所有人臉上多多少少都占滿奶油。
混亂中,虞秋池躲在角落,一個不經意回頭,臉頰被人抹了一層厚厚的奶油。
罪魁禍首除了傅江雲還能有誰?
最後好好的蛋糕一口沒吃上,全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