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傅江雲訓練的時候,虞秋池就在他房裡待着,中午點外賣,晚上他完事,兩人悄悄溜出去吃外面餐廳的飯。
任誰都想不到傅江雲房裡竟然有個女孩。
“吹風機在哪裡?”她穿着傅江雲的T恤從浴室出來,拿着毛巾擦頭發,未曾想房間裡竟然會有别人在。
她下意識把毛巾擋在胸面前,客廳裡幾個人看見虞秋池也是一臉震驚。
她立馬退回到浴室裡。
傅江雲很快拿了吹風機過來,跟她解釋道:“經紀人和幾個老總。”
“他們臨時決定,我也沒想到會現在過來。”插頭插進插座,傅江雲打開柔風模式,輕輕吹她的濕發,“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遮掩,我倆大大方方就行。”
虞秋池拿過吹風機,“我自己來,你先去忙吧。”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辦。
虞秋池三兩下吹好,裹着浴巾進了卧室。
卧室外他們的聊天聲音還能淺淺聽見,虞秋池隻好在裡屋等她。
還好傅江雲住的是個套房。
她想。
合同之事有了雛形,雙方見談得差不多,老總就先一步離開了。
送走老總,經紀人返回房間,想着剛剛那一幕,不禁問起:
“怎麼把人帶到這裡來了?”他道:“你一向有分寸。”
至少就訓練來說,絕不會跟情情愛愛放一塊。
“那又怎麼了?”傅江雲回他,“她又不會打擾我。”
事實也是如此,好幾次他讓虞秋池跟自己去滑雪場走走,她都不幹,乖乖在酒店等他回來,傅江雲别提有感動了。
“那姑娘看着挺眼熟,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經紀人拿出煙盒掏了根煙,“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不過我還是建議,玩玩的話,沒必要擡投入太多感情。”
經紀人多了解他,他說話那樣,一看就是墜入愛河了。
“誰跟你說玩玩?”
“人家早就是我老婆了。”
傅江雲搶過他的煙,扔進一旁垃圾桶,“别在我房裡抽,我老婆不喜歡。”
經紀人還沒從“老婆”兩個字裡回過神,見煙也被他掐了。
“你說什麼?真結婚了?!”
“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麼?”傅江雲反問。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通我。”信息量之大,經紀人緩了好幾秒鐘,才認清這個事實。
“把她叫出來,打個招呼吧。”經紀人說。
“你倆見過。”傅江雲搖頭,“去年冬奧那次。”
經紀人走之前敲了敲裡面的門,“虞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虞秋池還以為是傅江雲,沒想到經紀人竟然還沒走。
“去年阿雲那事,聽說你幫了大忙,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不如請你吃飯?”
“不用,我跟他沒這麼見外。”虞秋池說。
經紀人笑笑,也對,人家小兩口,他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他很識趣的離開,還叮囑他倆在外面低調點。
傅江雲想,不僅人挺多餘,話也挺多餘。
虞秋池在他這待了三天,周二一大早趕回市中心,傅江雲特意抽空送她,兩人在車邊膩膩歪歪了好半會。
“比完賽就能放假啦?”四月初進行内部選拔篩選,傅江雲肯定能選上。
傅江雲點點頭,替她關上車門,看着車輛消食在路口轉角處,才回訓練營。
虞秋池都想不到,和傅江雲的狀态竟然變成以前最嫌棄的熱戀小情侶了。
……
回京城後,秦怡找她吃過一頓飯,她最近挺忙的,吃完飯還得回家繼續直播。
吃飯那會虞秋池想起那晚,問了嘴徐敏酒吧有人吵架那事。
秦怡說都是小問題,卻下意識想起送齊歆回家。
“怎麼了?”虞秋池見她分神。
秦怡搖搖頭。
晚上直播前,秦怡看着助理從倉庫拿出的商品,也是件黑色内衣。
她直播講品,從面料講到彈性,秦怡摸着輪廓,突然想起那晚齊歆的樣子。
“小秦!”助理見她講着講着突然走神,在鏡頭外小聲提醒她。
秦怡立馬回神,“黑色百搭不挑膚色——”膚色,齊歆胸前好像很白呢。
她在想什麼!!!
瘋了瘋了。
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這可是在上班!!
“寶寶們,這款内衣真的非常舒服,不僅聚攏效果一級棒,面料更是做了升級透氣孔,像夏天出門也毫無負擔……”
“小秦你今天怎麼了?”助理見她中途突然走神,這都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直播工作聽着簡單,實際背後挺複雜。
整個流程,說的每一句台詞,都要靜心控制,更需要主播腦子靈敏。
秦怡懊惱,就那麼一個簡單畫面,她竟然會走神?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胸。不過平了一點而已嘛。
這也太奇怪了。
由不得她多想,助理催她選品去了。
再次見到齊歆,是在一周後,徐敏的生日聚會上。
徐敏酒吧開了一年多了,也結交了很多新朋友,由于自己幾乎天天帶在酒吧,生日這天,她請了朋友們到家裡來玩。
人也不多,十來個左右。
齊歆在停車場遇見秦怡,見了她,老遠就跟人打招呼,齊歆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齊歆下意識看了眼搭在她左肩的手,“還不錯,工作比較忙。”
“忙點好啊,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進了電梯,齊歆搭在她身上是手收回,拿着手機跟人回消息。
秦怡悄悄瞥她,她今天沒畫全裝,隻塗了口紅描了眉,烏發紅唇,駱色風衣裡的内襯疊穿,走路都帶風,别有一番港風風韻。
虞秋池很早就到了,看見她倆進門,徐敏招呼她們坐下,給她們拿了兩杯飲料。
“今天好漂亮呀。”齊歆拿出禮物,“生日快樂!”
秦怡也拿出給她的禮物,“徐老闆祝你暴富!”
“謝咯,”徐敏笑着接過,外賣小哥送食物來,徐敏起身去門外。
在回頭正好碰上剛到的朋友,徐敏領着人跟虞秋池他們打招呼。
“認識一下,這是我研究生室友,陳婧鄢,之前一直在廣東,最近幾個月才回京城。”
秦怡還以為她是個男孩。
陳婧鄢頭發賊短,漂了紅發,一身打扮和她名字完全不沾邊,黑衣黑褲,中性十足。
陳婧鄢坐下,跟她們簡單打了個招呼,能來徐敏家裡的,都是跟她很要好的朋友,本科有虞秋池,研究生是陳婧鄢,現在上班了又因為虞秋池認識了齊歆跟秦怡,圈子就是這樣一點點擴大,現在又因為徐敏,她們跟陳婧鄢坐在一塊聊天。
“我看過你的照片,”虞秋池主動破冰,“以前見徐敏發過朋友圈,你現在還在唱歌麼?”
陳婧鄢從小愛唱歌,什麼樂器都摸了遍,大學裡跟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組過樂隊,後來又解散,研究生畢業以後規規矩矩上了兩年班,某天心血來潮辭職,背着她心愛的吉他到廣東闖蕩去了。
“唱。”屋裡開了暖氣,陳婧鄢把外套脫下,薄薄的黑色衛衣下是她十分骨感的肩膀,她挽起一半衣袖,小臂露出一穿字母紋身。
“她現在在網易雲上還有一萬粉絲呢。”徐敏端來果盤,聽到她們聊天,插了句嘴。
“酷。”齊歆聽完,對她擡了擡下巴,雖然就一個字,在她這評價卻是蠻高了。
“等着你功成名就啊。”她主動拿起桌上的酒,跟陳婧鄢碰杯。
陳婧鄢勾唇一笑,齊歆在兩人碰杯的時候,看見她手上戴着的手鍊。
那個是之前國外一些人為弱勢群體發聲自制的手鍊,發聲力度當然比不上官方或某些有組織的社會團體,純屬是個人自發,她沒想到會在陳婧鄢這看到。
閑聊了會兒,陳婧鄢去了趟廁所。
齊歆挨着徐敏坐,貼着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