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還在冷戰麼。”
“再怎麼冷戰不也是夫妻。夫妻嘛,自然床頭吵架床尾和。”
“你還挺懂。”龔雪笑:“你手裡那個項目也該加快進度了,不然我倆真得結婚了。”
“放心,不會。”顧西笃定道。
“那就行。”龔雪點點頭,兩人各自駕車離開。
生日晚會随着最後客人的離去正式結束,黎姿敷着面膜下樓,自顧自地看了眼三仍舊緊閉的房門,對輕手輕腳打掃衛生的阿姨們吩咐道:
“大家辛苦了,大夥兒早點兒弄完了早點休息。”
“好的太太。”
傅母轉身上樓,看見了一旁的阿珍,“阿珍,我給太太準備的那套睡衣今晚就别送給她了,挺晚了,别打擾他們小兩口休息。”
阿珍低頭笑,想起剛剛那套準備送給虞秋池的睡裙,小臉一紅,夫人也太不正經了。
…
半夜一兩點,别墅周圍一片寂靜。
三樓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着的房門裡面,一地狼藉。
傅江雲拿自己的浴巾裹住女孩,将人從浴室抱了出來,床上是不能坐了,于是把懷裡的人輕輕放在沙發裡。
虞秋池早醒了,捏着胸前松垮的浴巾蜷縮在沙發上,看着傅江雲三兩下扯掉床單,從衣櫃拿出幹淨的換上。
他瞥見她身上的浴巾,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灰色T恤遞到她手中:“這沒你睡衣,将就一晚。”
虞秋池掀起眼皮看了一下,别過頭看着别處。
她不想穿他的衣服。
“行。”傅江雲挑眉,把手裡的衣服輕輕扔到床尾邊,轉過身要朝門外走去:“那我下樓跟媽要一件女士睡衣。”
“你敢!”虞秋池猛的擡頭,要讓他爸媽知道他們倆在傅母生日晚宴上躲在傅江雲房間裡幹那事,她甯願從這跳下去得了。
“那你穿不穿?”他靠着門沖她擡擡下巴。
忍,忍,她忍。
虞秋池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傅江雲往浴室瞥了一眼,搖着頭掀開被子躺下,她有必要麼,又不是沒看過。
虞秋池從浴室出來,看他已經在床上躺好,本來打算讓他睡那個小沙發,他這樣她也懶得開口,她去睡吧,走到沙發邊,忽然一想,憑什麼委屈自己?
傅江雲就看着她站在床尾,又氣沖沖地轉身,回到自己身邊躺下。
他真有點搞不懂虞秋池了。
窗邊皎潔月光透過薄薄地白色窗紗照進了房屋一角。
虞秋池背對着傅江雲躺下,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團小小的光影。
兩人中間隔着點距離,或是說虞秋池從上床起就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傅江雲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上前擁住她。
虞秋池沒掙脫,就這麼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
房間很安靜,他們還能聽見樓下花園裡殘夏孱弱的蟬鳴。
傅江雲微阖着雙目,輕嗅着她肩頸處發絲的清香,溫溫的氣息打在她的皮膚上,她枕着手臂往前挪了一下,垂下眼簾思考了好久,打破了房間的靜谧,一字一句地說:
“傅江雲。我們分開吧。”
“什麼意思?”
傅江雲猛地起身,不可思議地盯着她,薄唇緊繃,反問道:
“你想跟我離婚?”
她說分開是指兩人回到最初,互不幹涉彼此生活,互相尊重那一紙婚前協議,甚者也沒必要再發生關系,各玩各的就好。
既然傅江雲理解成了離婚,虞秋池也懶得解釋清楚她所說的“分開”,反正二者之間都差不多。
她緩緩睜開雙眼,平靜地看着他“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好沒意思。”
“你覺得我沒意思?”傅江雲輕嗤,“還是說有人比我有意思?”
虞秋池撐着手肘坐起,輕輕靠在床頭,扯着嘴角道:
“說實話,你難道不覺得這段婚姻挺沒勁的麼。”
她似乎還是融入不進他那些圈子。
她也不想應付想今晚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宴會。
很累,很疲憊。如果不是和傅江雲結婚,她一個大學老師根本不會接觸這些。
“那剛剛算什麼?”傅江雲紅着眼看她,他臉色異常難看,他以為她都身體都願意向自己敞開了,兩人準備和好了。
“分手炮?”哦不對,離婚炮。
虞秋池艱難地張了下唇瓣,偏過臉不看他:
“你說是就是。”
“呵。”傅江雲氣笑了,他面如死灰地盯着她,像是把人看穿:
“虞秋池,”他冷冰冰地喊她全名,傾身按着她的肩膀抵她在床頭,偏頭吻了上去,手也不安分地遊走。
他輕咬着她的耳垂,虞秋池想躲卻被他先發制人地捏住下巴:“我多了解你,一次怎麼夠。”
她默默閉上眼。
算了,瘋就瘋吧。
反正都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