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您看需不需要放點陳靖嫣的黑料……”
“不急。”黑暗中,顧西睜開雙眼:“她事業不是才剛起步。”
把人從高處狠狠拽下才爽。顧西笑得瘆人,一想到齊歆吻她的樣子,眼底一片陰翳。
“你去準備一下,把她簽下了,再找個好一點兒的經紀人帶她,最好今年就能一炮而紅。”
“是。”助理道,等顧西挂了電話才敢大口喘氣。
這老闆也太狠了,連女孩都整。
…
第二天一早,陳靖嫣就接到一通電話,怕吵醒齊歆,她特意出了卧室接聽。
“華溢娛樂?”陳靖嫣面帶疑惑,“确定是簽我?”
那可是國内數一數二的音樂公司,簽她一個沒什麼熱度的獨立音樂人?
“具體要看面試情況,是我們經紀人楊姐聽了你的歌,挺欣賞你,所以替你争取來了這個機會,陳小姐不知有沒有空?方便來面試麼?”
“什麼時候?我人最近沒在京城。”
“九号上午九點,您有空嗎?”
“可以。”
交換了聯系方式,陳靖嫣還覺得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就像中彩票一樣。
“怎麼了,要面試啊?”一直在客廳的虞秋池等陳靖嫣姑啊了電話,問了一嘴。
“昂。”陳靖嫣看着她笑:“華溢欸。”
“真的?!”虞秋池放下水杯,眼神充滿喜悅,真心替她高興:“太好了,恭喜你呀!”
陳靖嫣忍不住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肯定沒問題,你這個寶藏終于被發現了。”虞秋池說:“我回去收拾行李去了,你記着喊齊歆早點起床啊。”
“别誤機了。”
在雲南晚了兩天,她們今天準備回京。
齊歆得知陳靖嫣這個好消息,替她高興,下了飛機直接把陳靖嫣帶到了家裡,說是要替她慶祝。
“下次聚。”虞秋池跟她們告别,“就等你面試結束,咱就再約。”
“順利通過我請大家吃飯。”陳靖嫣說。
和所有人都不順路,虞秋池一個人打車回家。
到小區樓下已經傍晚了,推開門,窗邊落日餘晖灑進房間家裡異常安靜,虞秋池推着箱子進了卧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橙黃色的餘晖早已消失不見,整個屋子一片昏黑。
夏天徹底結束了,天黑地越來越早。
虞秋池這一刻挺孤獨的,這感覺不亞于一個午覺睡到傍晚,睜開眼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傷感了幾秒,虞秋池打開客廳和卧室的燈,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她沒時間沉溺在孤獨裡,因為肚子已經餓了。
和傅江雲沒聯系,也不知道他國慶期間在幹什麼。
一個人無聊地趴在沙發裡玩着手機,虞秋池終于下定決心起身走向卧室,把那還沒來得及放回櫃子裡的行李箱再次打開,收拾了幾件常穿的衣物,拿出很久沒背的lv,把化妝台上雜七雜八的護膚品一股腦塞了進去。
“你這是幹什麼?”
虞秋池蹲在地上蓋行李的動作一頓,擡頭看見傅江雲不知何時站在門邊。
“哦,”虞秋池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自顧自地拉好拉鍊,“我……我打算搬回去了。”反正她在這也是一個人,住哪沒差别。
傅江雲擡手扯了扯頸子上的領帶。
虞秋池看着他的動作,認出那條領帶是自己給他挑的那條,長睫撲扇了兩下,蓋住眼底的情緒,很快又擡頭,笑着和他四目相對:
“既然都要離婚了,我也沒必要在這住了。”
“至于時間麼,就這幾天也行,”她偏過頭思考着,過了兩秒道:“不過我考慮到你年底後重要比賽,所以等你比完賽再去民政局也可以。反正我都有空。”
反而傅江雲比較忙,虞秋池也理解,忙着訓練又要忙着參加各種飯局,她有空就配合他的時間就行。
她也想通了,傅江雲想要做什麼,那是他的意願,不論是滑雪,還是跟龔雪做生意,她都尊重。
“哦還有,先别告訴父母行嗎?我怕她們接受不了,到時候會很複雜。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一年後我們再告訴他們離婚這事。”
虞秋池又在思考到時改用什麼借口,傅江雲偏頭自嘲,“還沒去民政局,你一個人就做了這麼多打算?”
領證都不見她這麼積極。
他很難不懷疑虞秋池早就想好這些。
而他甚至都沒同意離婚。
她好像從不把他放在眼裡,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虞秋池不理會他的嘲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何曾沒給他機會,可從那玩生日宴之後,傅江雲就跟蒸發了般,從不聯系她,更别提跟她說一句不想分開。
她的失望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空氣中漂浮着淡淡地酒精分子,虞秋池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時常帶着一身酒氣回家。
“好好備賽。”看了他好半晌,最後隻能說出這句話。
虞秋池拉着行李和他擦肩而過,傅江雲低頭不看她,虞秋池到玄關停下了,側了側頭,想回頭看他一眼,想跟他好好說一聲再見。
這兩年以來的相處,怎麼可能沒一點感情,她可是把身體都交給了他的。
可傅江雲分明不想理她,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傅江雲看着她離開地背影毅然決然地消失在門口,随之而來的是大門砰地合上的聲音。
後腦勺重重地往門框一靠,掏出煙盒點燃,恨她的灑脫,也恨她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