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樂笑嘻嘻地走了。
虞秋池也懶得解釋。
她抽出陪床椅,迅速鋪好被子,拿出去杭州的旅行的洗漱包,進了衛生間。
再一出來,頭發被随意紮在腦後,臉上的妝也全都卸幹淨了。
她洗漱完,拿了瓶漱口水和濕紙巾給傅江雲洗漱,傅江雲看她進進出出,仿佛回到了之前在一起的每個夜晚。可那樣悠閑惬意的日子,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感受過了。
甚至兩人上次共處一室地睡覺,還是一個月前傅母生日宴,他強勢地拉她入懷。
“我關燈了哦,給你留了一盞小夜燈,有什麼事喊我。”她半蹲在床尾,把床搖平。
“嗯。”傅江雲放下手機,平躺盯着天花闆。
掀開被子躺下,虞秋池也沒玩手機,她臉朝窗外側身背對着他。
病房很安靜,VIP病房更是。
良久,背後傳來一句充滿磁性的聲音。
“不都要跟我離婚,還留下來幹什麼。”他低着聲音問。
虞秋池緩緩睜開雙眼,她回頭,沒想傅江雲正盯着自己。
她幹脆翻了個面平躺,“我……”低垂眼眸蓋住情緒,在掀起眼皮已經換了個輕松語調:
“我當然是怕被發現啊。戲要做全套,不是說好了一年後再告訴他們麼。我是你妻子,你住院都不留下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她說完,側額看向傅江雲,兩人無聲對視。
“那還真是難為你了。”他輕嗤。然後扭頭,不再看她。
虞秋池垂下眼。
其實還有她的内疚、和跟他相處的情分吧。
她自責是不是提離婚影響了他,撇開這個,或許也有對他的情分。
他們畢竟好過,在他知道衛楊前,他倆一直都挺好的,相處着還有很多樂趣。甚至夫妻生活也挺和諧。
“傅江雲。”實在忍不住,虞秋池喊住他:“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滑雪那會,到底是怎麼不小心摔倒的。”
經紀人說的話,無一例外地和他們冷戰時間點吻合。如果是她讓他陷入不好情緒,從而影響比賽,她一定會自責不已。
傅江雲枕着腦袋的手動了下,深深地看着她,把她眼底的情緒悉數盡收,過了好幾秒揚眉輕笑,,語氣無比輕松:“真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你不了解,滑雪摔倒那是常态。”
“我運氣還算比較好,沒撞到什麼硬物。”他自我打趣說。
“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他閉眼噙笑:“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咱倆這段時間冷戰,你要跟離婚,才摔了?”
虞秋池緊皺地眉頭忽然松動。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也把我想的太弱雞了。”他睜開眼,道:
“跟你沒任何關系,狀态不好也隻是因為沒睡好。”
虞秋池:……
“訓練很累,自制力差,晚上熬夜多玩兒會手機,第二天身體就昏昏沉沉。”
“真的?”虞秋池不知何時轉過身,面對着病床了。
傅江雲側頭看她,點了點頭。
虞秋池胸口起伏,忍不住數落人:“你少玩點手機,明知道睡眠對你多重要,怎麼能熬夜玩手機。”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如果她在細心一點,就能發現傅江雲說謊了。
比如說今晚,他明明從關燈那刻起就放了手機。又怎麼會是對手機上瘾的人。
“沒辦法啊,就是睡不着。”他微微阖上雙眼。
這句話倒是真,虞秋池搬出家後,他幾乎每夜都難以入睡。
不過經過這遭,他不會放任自我陷入低迷。他會把自己拉出來,他會振作起來。
他也有事業要拼。
虞秋池聽着,若有所思。
……
第二天早上,虞秋池早早地起床,等到傅母帶着護工來,抽空回了趟家。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去醫院換人已經是下午。傅江雲正在午睡,虞秋池輕手輕腳地進門,一旁坐下玩手機打發時間。
傅江雲醒來,瞥見身旁坐着的人微微一怔。
她正好擡眉看過來,見他睜眼小聲問他還要不要睡。
他搖頭,讓虞秋池幫忙把床搖上來,虞秋池做了,還順道給他倒杯水。
“你沒事麼?”他問。怎麼還有空來醫院。
“你忘了?今天周日啊。”虞秋池不可思議地搖了搖腦袋,他腦子沒壞吧。
傅江雲哦了下,還真沒想起來。
她想起來謝婷要來,提醒傅江雲:
“等會兒我媽要過來,我搬回自己家這事别說漏嘴。”
他眼裡看不清情緒,想起昨晚她說的戲要做全套,淡淡地嗯了一聲。
謝婷帶了很多補品來,虞秋池從她手裡頭接過,一眼就看到了一盒鈣片。
不免想起昨晚被傅江雲說沒常識,好吧,虛心接受批評。
“呐,你多吃點。”她把鈣片扔到他手邊:“吃完我再給你買。”讓他昨晚蛐蛐自己,就讓他把鈣片吃個夠!
傅江雲撿起看了一眼,對上她的眼,笑着把藥盒放到一旁桌子上,“謝謝媽。”
“害,跟媽客氣啥。”謝婷直擺手,轉頭看向虞秋池:“這個給你。”
傅江雲聞聲看過去,是塑料袋裝着的幾副中藥。
“三副麼?”她拎着袋子看了一眼。
“對,”謝婷跟她說怎麼煎:“你讓阿雲先喝着,效果好我再找那老醫生再開點。”
“什麼東西?”他蹙眉問,剛想問虞秋池怎麼要喝中藥,沒想是她給自己的。
“你不是說睡眠不好麼?我讓媽找信得過的中醫,給你抓了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