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笑嘻嘻推他進房間:“你知道就好。”
虞秋池默默聽着母子倆拌嘴。真不知這一路傅江雲是替自己打掩護,還是也想借此讓自己留下。
也正是因為他如此積極的掩護,虞秋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像把他一個人丢在家裡,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又剛好周六,虞秋池決定先留下照顧他一晚,傅江雲他現在畢竟行動不便,多雙手幫忙也好。
隻是她想的幫忙,和傅江雲想要的完全不一樣。
也沒想到,留了第一晚,就有第二晚。
虞秋池原本以為照顧傅江雲不難,畢竟在病房陪床那幾天就挺輕松的。不曾想這除了院的人比在醫院裡要求還多,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那個。
她待這小半天的功夫,被他喊了不下二十次。
虞秋池前腳剛回主卧那邊,對面房間又傳來了一陣呼喚。
“又喊什麼。”她臉上還敷着面膜,還是從抽屜發現一堆沒來得及帶走的護膚品裡找到的,也多虧了這堆東西,負責今晚不能好好洗澡護膚了。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傅江雲房間門口,兩手不空輕輕按摩着臉頰,這樣子是剛洗完澡,裹着幹發帽,腦後露出幾根包不進去的中短發,濕哒哒地搭在她光滑白嫩又修長的脖頸上。
再往下看,虞秋池隻穿了件夏天款的吊帶背心睡衣和短到大腿根處的同款睡褲,白花花的長腿裸露在空氣中,幸好剛剛沒阻止虞秋池開暖氣。
否則就看不到她這幅模樣了。
傅江雲會這麼想倒不是思想不潔,純粹是很懷念過去兩人親密無間的相處時光。她這樣真實的模樣,讓他有種什麼都沒發生的錯覺。
沒有狗屁誤會,沒有冷戰,也沒有離婚。
她吹幹頭發擦完身體乳,就該香香軟軟地躺進被窩裡,而他翻身就能擁她入懷。
“我問你話呢!喊我幹嘛。”虞秋池也是服了,這麼幾秒鐘的功夫這都能走神。
傅江雲哦了聲,淡淡道:“我想吃根香蕉。”
盡管虞秋池敷着面膜,他還是從她眼裡看出無語的表情。
傅江雲半握拳抵在唇邊輕笑:“不可以嗎?”
虞秋池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以為他怎麼了,她覺得最起碼也得是尿急需要人攙扶的程度才能喊自己這麼多遍。
結果就想吃根香蕉,傅江雲何時成個大饞小子了。
她從客廳果籃裡拿了一大提香蕉,還體貼入微到把垃圾桶放他床頭,省得他又喊自個兒仍香蕉皮。
傅江雲順勢扔進去剛三兩下就解決掉的果皮,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還想吃什麼,一次性說完。”
傅江雲慢條斯理地嚼着嘴裡東西,搖了搖頭。
虞秋池退出房間,很快又回來,傅江雲一看她手裡的東西,徹底繃不住笑出聲了。
虞秋池不僅把果籃拎了過來,還拿了一大袋零食給他。
“别喊我了,想吃什麼自己拿。”她真被他喊怕了。
傅江雲煩她的頻率也确實收斂了許多。
再次呼喊她,是兩個小時之後,忍不住想上廁所了。
房門被虞秋池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隔音效果非常強,喊了兩聲也沒得到任何回應後,傅江雲直接給她打了視頻。
虞秋池握着手機推開門,傅江雲挑眉:“這次是真有事兒。”
“我想上廁所,還想洗個澡。”
虞秋池眉毛一皺又一皺。
“不洗不行嗎?冬天不熱,你天天躺着也不出汗吧。”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傅江雲道:“怎麼,你自己洗的幹幹爽爽的,不管我死活?”
“不是說留下照顧我,連澡都不讓我洗?”
“咱倆不是好歹還好過兩年……”
傅江雲怎麼像個怨婦似的,她把想讓顧西幫忙的想法立馬掐斷,還好沒提,不然得被他念叨死啊。
“洗洗洗!我又沒說不洗。”
傅江雲冷笑,她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虞秋池一咬牙,把人扶着進了浴室。
雖然提了離婚,這不也沒離成麼。别怕羞!
從浴室回來,傅江雲已然換上另一套幹淨的睡衣,氣質幹爽地躺在床邊,享受着虞秋池貼心的吹發服務。
指尖穿過他快要半幹的短發,虞秋池才突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幹嘛,傅江雲隻是腿不方便,手又沒殘。
她把吹風塞到他手中,一臉冷漠無情:“自己吹。”
傅江雲不明所以,卻也乖乖照做。
等他吹幹頭發,虞秋池從她手中接過吹風機,正要轉身離開被身後的人叫住。
“陪我看場電影怎麼樣?”
“我一個人看,多沒意思。”
虞秋池腳步一頓,低頭默默纏着手裡的電線,纏好後回頭和他對視。
怎麼樣,屬實不怎麼樣,她不是感覺不到傅江雲對自己的态度。
可她也實在不想勉強自己,他們之間還有很對問題沒解決。
“你就老老實實待着養病不好麼。”
“不去電影院,就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