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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5章 不還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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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在這兩個字下面,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另一個大字:川。

公子川便就這麼誕生了。

當晚兩人都很興奮,立馬就着手畫起了山桃的故事,沒幾天,就畫完了一整本的《燒火丫頭夜逃伏龍山》。

此後兩人整日便膩在書房裡,一個腦中天馬行空,一個手下筆走龍蛇,“公子川”很快就在望州有了些名氣。

“他”身份成謎,畫風靈巧,楚雁兒視角獨特,畫中故事更是常常劍走偏鋒,偏愛把那些成名小說中連姓名都不曾有過的炮灰角色捧作主角,再讓原本的主角來當炮灰。

即便畫了書中一些出名的角色,也總要出其不意,要麼畫一些旁人從未畫過的視角,要麼将一些本來約定俗成、大快人心的結局大改特改,改得不少人坐在家門口一邊燒書,一邊破口大罵。

便說那許多有名的字畫先生都作過的藩青蓮系列,凡畫到男女偷歡那一節,便必定要格外加意筆墨,恨不得将藩青蓮那酥玉般的乳兒、嫩楊柳樣的腰兒、俏金蓮似的腳丫兒、甚至那香津津的汗兒,都各自畫上滿滿的十頁。

但公子川畫到此節,卻不畫那粉面桃腮、嬌羞無限的美婦人,隻畫那東門慶潘安一般的俊俏臉兒、八尺來高堂堂玉立的男兒身兒、還有那勁瘦緊實的一把好腰兒。

而緊接着此頁,畫的就是那眉目猙獰,身不滿五尺,好似五短侏儒一般形貌的武太郎,他沿街挑着炊餅擔子,似乎在微張着嘴,吆喝叫賣,公子川筆力靈妙,讓人一看便覺他喊得聲如蚊呐,唯唯諾諾,嗓子都要比旁邊小販細上一截。等收了攤子回家,又不解風情,呆頭呆腦,隻知使喚藩青蓮燒火做飯,上榻陪睡。

那美婦人面若芙蓉、冰肌雪骨,前一頁還在被家纏萬貫、俊雅公子使盡手段,讨着她的歡心,帶她共赴歡愉,後一頁便是那面目猥瑣的窮矮醜男,對着她盡情使喚。

這若隻是文字尚還好些,但此時這畫面就被公子川這麼活靈活現地展現了出來,對眼睛和腦子的沖擊力都未免過大。

而更出人意表的,便是公子川給那偷情美婦安排的完滿結局了。

于是有人愛看,有人愛罵,“公子川”的名頭憑着這番争議一夜打響,賣畫生意蒸蒸日上。

璃音聽到此處,又拿起手邊那本《燒火丫頭夜逃伏龍山》翻了翻,翻到末尾山桃隐居的那處山間小寨,與藩青蓮一樣,她打虎上山,上的便是這伏龍山,最後住下的也就是此處宅院。

她又在書架上随手翻過幾本,主角各不相同,結尾卻無一例外,都隐居來了此處小寨。

且寨名讀來十分奇特,叫作“不還寨”。

璃音便向文昌問道:“這‘不還寨’又是怎麼回事?是你們之前來過?”

這畫中的“不還寨”,與此刻他們身處的宅院太過相似,簡直可以說是一比一複刻,便似直接從畫裡搬出來的一般。

那麼究竟是先有了畫,再有的“不還寨”,還是先有此處的“不還寨”,才有了畫中宅院呢?

若是後者,文昌帝君方才卻指着文昌星發過誓,堅決表示自己今天是第一次來。

他果然搖頭道:“不曾來過,是雁兒看書中那些男子最後都聚在一座山上,便想天下也該有一座山,要歸那些走投無路的女子,望州山多,卻隻這座伏龍山最多故事,離得近,又神秘,最适合搬進故事畫裡。”

那麼就是前者了,隻是這便更奇了。廉秀才因通曉人情世态而預先畫中楚雁兒的死狀,這尚可解釋,但要一筆不差地畫出這麼大一處豪華山寨,莫說他二人從未見過此處,便是天天住在裡面的人,也未必就能畫得如此精準。

搖光聽完這些,擡眸在文昌臉上盯了一會兒,看他神色不似說謊,沉默片刻,忽道:“你可是用文昌筆畫的?”

文昌呆了一呆,道:“是,那天我走在路上,有一個老漢掏出一支毛筆,非說這是他傳家的寶貝,看我有緣,硬要塞給我,要我珍之重之,萬不可丢棄,我本也愛這些文房用具,就收下用了,我如今想來,那老頭詭異得緊,好像是司命那厮扮的。”

仙君下凡曆劫,本命法寶自然隻可留守天宮,但有黏人些的,鬧着要下去與主人團聚的也不少見。

“當年你在凡間時,破軍天天去削司命的殿門,他不也扮成美女,把它給你送去了嗎?”

那個整日坐着編寫命簿,哀嚎着長了許多過勞肥的司命星君?扮成美女?璃音默默在腦中将這形象想象了一番,差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文昌應也是想起了當年趣事,揚了揚嘴角,随即正色道:“但你也知道,文昌筆可批天下文運,卻并不能作畫成真的。”

“我知它無法畫虛為實。”搖光右手拇指輕輕在破軍的劍柄上撫着圈,“但或許是它見識過此間景象,借你之手成畫。”

文昌仍是搖頭:“這個‘不還寨’,雖是為那些女孩兒所設,但其實也是陸楚二人為他們自己幻想出來的私奔避世之所,她是被父母賣給陳天财的,她想逃卻不敢逃,她若逃了,自此便是‘不還債’,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至于院中的一草一木,以至這屋内的每一處陳設,皆是按雁兒的喜好畫就,絕不會是文昌筆借誰之手所作。”

璃音又仔細看了看手中這本《燒火丫頭夜逃伏龍山》的最後一頁,一頁分作四格畫面,畫中的山桃在院中剪了幾枝初春帶露的桃花,正要拿進屋去,和姐妹們一同賞玩。隻是她前面三格都挽得好好的随雲髻,在最後一格裡,卻微微有些散亂了。

她又瞟一眼文昌手中始終不曾放下的那副楚雁兒作繡圖,她記得畫中楚雁兒鬓邊是有蕩下一縷碎發的,現在卻已清清爽爽地别在了耳後。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隻是指着書中發髻微散的山桃,向文昌笑問:“陸安畫這最後一格時是遇上了什麼急事麼,怎的頭發都給人家小丫頭畫亂了?”

“手抖,手抖。”文昌眼神忽然一陣閃躲,忙上手合了那書,笑得讪讪,“畫聖也難免一時失手,仙子何必如此挑剔。”

搖光笑道:“原來隻是手抖。”

忽聽唰的一響,卻是他蓦地執劍擡手,破軍向着旁邊的梨花小案平舉探出,展臂一勾,便将案上一個燃着的燭台勾上了劍尖,再折臂回劍,燭火煌煌,照亮他原本隐在昏暗光線的臉,卻更映得他眸若冷星,眉似霜劍。

他劍眉一挑,唇邊似是噙着一抹極其冷淡的笑,便勾握着劍柄,一點一點将劍尖移去了文昌手中的那副畫上,燭台随着劍身微傾,火舌不斷往下舔舐着燭身,熔出一團将滴未滴的蠟油。

“武聖也難免一時失手,文昌,你畫中的楚娘子可要小心了。”

說着劍尖一顫,那滴蠟油輕輕一滾,還帶着燙熱,就猛地一墜,向那畫中楚雁兒的左眼滴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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