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正淵戎馬半生,對陛下一直恭敬有加,可洛汐是我唯一女兒,她自小又受了那許多磋磨,”姜正淵眼神一厲,本就兇蠻的長相更顯可怖,“誰說太子妃就不可再嫁,有我姜正淵在,定不會讓洛汐頂着寡婦名頭,蹉跎半生。”
劉莽額頭冷汗直冒,卻不敢去擦,“主君所言極是。”
“劉莽,你觀那安澤如何?”
劉莽老實評價:“小白臉長相,好看的緊,行事進退有度,彬彬有禮,屬下觀他身材壯實,虎口老繭,應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渾身是傷出現在山間,還失憶了... ...劉莽,查清那安澤底細,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與洛汐朝夕相處,我很是不安呐。”
“屬下遵命。主君,可要将那人綁了?等調查清楚再送去小姐身邊。”
姜正淵不假思索道:“不必,洛汐喜歡現在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擾,一切私下調查即可。”
“屬下遵命。”
月黑風高,正被談論的秦澤安同一時間,從床上翻身而起,盯着那從窗口鑽進來的墨初。
“屬下參見殿下。”
秦澤安走近,親自将人扶起,“可是那日讓你探查之事有消息了?”
墨初聞言又施一禮,“屬下慚愧!那姜家商鋪每一戶都安排不少門房,看管密不透風,不好查探,不過屬下近日一直派人緊盯,發現姜家商鋪确與外商多有來往,且往來貨物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以低出市面價許多出售的。”
“看管如此嚴密,其中必定有鬼,你需多加派人手調查。”
“屬下領命!”
“還有一事,你可聽過劉莽?”
“劉莽?”
秦澤安補充:“可能現無官職,許是早年太尉一派的,左腿跛腳。”
墨初細細思索,“倒有一人,早年軍中左庶長劉莽,是太尉一得力幹将,據聞其武藝高強,極為聰明。不過十幾年前就告病辭官了。 ”
“告病辭官?所得何病?去往何處?”
墨初疑惑,“殿下不知道?”
秦澤安皺眉,“我該知道何事?”
墨初見秦澤安确實不知,方才緩緩道:“據聞太子妃幼時遭幾個混入京城的南蠻子所擄,當時趕往相救的就是這位左庶長劉莽,當時此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乃至今日,依舊有人談論太子妃此事。”
“當年劉莽将太子妃救回時,太子妃已然重傷,幾乎回天乏術。還是太尉趕回京親自入宮求陛下,命宮中所有太醫全部進太尉府救治,耗盡不少珍稀藥材,才将人救回。”
“也是因此事,太子妃啞嗓,而當年趕往救人的劉莽左腿重傷,一屆武官,隻得告病辭官,至于去往何處,屬下就不得知了。殿下,屬下此次回去便遣人去查。”
“不必,”秦澤安阻止道:“他現下在姜太尉府處,做一介奴仆。”
墨初詫異,“堂堂左庶長十級軍功,已是左将,現在既然做奴。”
秦澤安輕歎了口氣,“那也要看看是誰的奴!”
“我之前隻知姜太尉得軍心,但有多得軍心一直沒個底,今天,我算是領教了。”
秦澤安瞥向墨初,“你今日來此,可有事上報。”
墨初聞言拿出一物,恭敬呈上,“殿下,屬下此次前來,乃是為此物。”
“是太子妃向陛下求的一封書信,六福公公交給屬下,讓屬下轉交給殿下。”
秦澤安憶起當日,姜雯憂心六福背信棄主,必要讓六福将自己在此處之事上達聖聽,因此六福提出的請父皇手信一封,未想如此快就到了手中。
秦澤安借月色緩緩将信封展開一觀,待閱閉便将信放回收好,“此信我交給太子妃即可,可還有事?”
“無事了。”
“嗯,那便退下吧。”
“遵命。”
墨初告禮後,手撐在窗戶旁便要翻過去,被秦澤安一句等等喊住。
“殿下還有何事?”
“帶一本農耕之書上山來。”
墨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殿下說什麼?”
“寫農耕的書籍,明日帶來。”
墨初有點懵,殿下怎麼突然要尋這種書籍?但墨初雖懵卻不敢多問,立馬應下:“屬下遵命。”
等了半晌,觀秦澤安再無吩咐,墨初才行禮告退,從窗口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