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尉,宮中一别,姜太尉氣場倒是越發足了。”
秦澤安一進門便見姜正淵底下跪一排人。
秦澤安身着白色大褂,肩披白色狐裘,都是當日姜雯替他挑的衣裳,一身的白襯得他在夜色中眸光明亮。
姜正淵聽見聲音,出來一瞧,确是太子無疑,後頭還跟着自己指認出太子的大兒子姜金曉。
姜金曉向姜正淵作揖行禮,“見過爹爹。”
姜正淵一把推開自己好大兒,臉上挂起笑容對秦澤安恭迎道:“老臣參見太子殿下,老臣正在處理一些家務事,讓殿下見笑了。”
說着,姜正淵衣袖一揮,屋内跪着的人立馬起身退了出去。
“且慢,”秦澤安看向姜正淵道:“錦繡丫鬟留下吧。”
錦繡腳步頓住,瞧向主君。見主君點頭,這才走到邊上站着,等待傳喚。
秦澤安大跨步進屋,自然而然走到姜正淵的位子上坐下。
“既然是家事,那便也算是孤的家事了,姜太尉可是在談孤的太子妃被拐一事?”
“殿下,老臣确是為我家洛汐失蹤之事煩憂。”
姜正淵觀秦澤安來者不善,故而不滿,因此對姜雯的稱呼也不用太子妃的尊稱,而是用姜雯尚未出格時的稱呼。
姜正淵乃一朝老将,戰功赫赫,哪怕面見聖上,聖上也得給三分薄面,又豈是秦澤安一尚年輕的太子可随意置喙的。
秦澤安聞言周身威壓一沉,屬于天家的威儀,一時使打算敲打幾句這個年輕太子的姜正淵止住了嘴。
秦澤安目視姜正淵,試探道:“太子妃失蹤,難道姜太尉不知内情?”
秦澤安這樣一問,倒把姜正淵問懵了,“老臣該知道什麼内情?”
秦澤安面色一狠,“若是姜太尉不知内情,不如問問手底下哪些人,是誰!拐了孤的太子妃!”
“我手下... ...絕對不可能!”
“自從洛汐兒時出事,為防萬一,我便放話:若洛汐再出意外,出手相救之人我必竭盡全力滿足他一個心願。此事我手底下的人皆知,因此我手下之人皆識得洛汐,萬不會膽敢拐了她去。”
姜正淵擡頭瞪向秦澤安,即便幾日未找到姜雯,秦正淵雖然着急卻并不擔心。因為姜雯遇到危險一旦自爆身份,任誰都會忌憚奪命閻王姜正淵,因此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此刻在秦澤安的言語中,姜正淵才意識到姜雯此刻可能危在旦夕。
姜正淵眼中迸發殺意,警惕問道:“殿下此言,何意?”
後頭的姜金曉就是在戰場上出生的,對殺意格外敏感,見勢不對,手馬上在後面一打手勢,立刻就有人手持大刀包圍了這間屋子。
太子已死,這是大洲朝人盡皆知的事情,若此刻爹将人打殺了,那太子也隻能是死在半年前。
高位之上,秦澤安卻似是看不到門口持刀侍衛層層包圍的景象,反而松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幾張畫像來。
“嶽父大人莫氣,”秦澤安起身将姜正淵扶到高位上坐着。
一時反倒弄的姜正淵和姜金曉摸不着頭腦。
“嶽父大人且看,大哥也來,”秦澤安将手中畫像分發給姜正淵和姜金曉。
“這是孤夫人被拐那日,街上人群的畫像,孤想,這該是一起團夥作案,包括為拐人出現遮擋孤視線的人,皆是同夥,因此才能做到在短時間内讓夫人消失無蹤。”
說着,秦澤安又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手帕裡頭包着一小截帶血的指甲和被掰落的牆塊。
見到此物時,秦澤安便黯然傷神,為克制情緒,便瞥眼不見。
“這是在夫人被拐處發現的。這幫人應當是在鬧市先用哭泣的小孩引誘心善女子關懷,然後用人群遮擋視線,為後面迷暈帶走夫人做遮掩。”
“嶽父和大哥手裡這些,是孤憑記憶畫出的當時哪些行人的樣貌畫像。不信的話,可以找錦繡取證,她當時也在當場。”
“錦繡,過來看看,”姜正淵将畫像遞給錦繡。
錦繡眉頭緊皺就要落下淚來,直搖頭道:“主君,奴婢當時光顧着注意小姐了,根本不記得哪些行人樣貌。”
“哎呀,你!”看到那截帶血指甲的姜正淵心疼不已,觀錦繡這般無用,隻覺心裡火氣直冒,當初女兒怎麼就選了她做自己貼身侍女的。
姜金曉提醒道:“爹,嫌少有人會注意路人長相,而且能記下他們的樣貌就更屬難得,更何況此刻不是發火的時候,找洛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