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兒姐若瞧不出來也無礙,我也沒瞧出什麼來,隻是瞧出來了,此案便多一樣證據。”
趙豔兒聽聞此事與翻案有關,頓時來了興緻,“我瞧,你拿來我瞧瞧,要是我不行,我便去信給家裡安派我二叔前來。放心,我二叔本事大着哩,就沒有他看不出毛病的賬本,這事指定給你解決了。”
姜雯自是信任趙豔兒,她這人沒把握不會亂說話。
“行,我明日就把賬本給你帶過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此事談妥,姜雯也沒再多留。趁着天沒黑迅速駕馬車入了城。
而陪同自己來的秦澤安則早已被墨初喊走,去處理其他事情,不見了蹤影。
因為拐賣案被報到大理寺,衆人都開始各自忙活起來。
姜雯回到府裡,去娘親院裡打了一趟,院中爹爹的朝服被闆正挂在木架上,木架下面架起的鐵盆正袅袅燃着的熏香。
“娘親,爹爹這朝服怎麼還熏上香了?”
姜正淵不喜上朝,平日不是這裡病就是哪裡痛,以此告假來逃早朝。這一身朝服就嫌少拿出來打理。
更何況爹爹不喜這些香噴噴的東西,也覺得麻煩,因此從未染過熏香。
今天這一身朝服被隆重挂上架子染熏香,姜雯見了不免詫異。
“你爹這朝服平日都不起作用,明天好不容易能派上用場了,自然得拿出來着實的幹幹淨淨闆闆正正的。”
李姝見姜雯過來,忙招呼了丫鬟端上茶點。
“來,陪為娘坐會兒。”
“爹明日上早朝?”
“嗯。”
“為拐賣案的事?”
“嗯,明日你爹親自上朝向陛下上奏此案。”
姜雯憂心道:“憑爹爹那張嘴,鬥得過朝上文臣嗎?可别此事不成反氣哄哄回府。”
“此事不一樣,你爹自會盡心,更何況,這回有你大哥看着呢。”
“那便好。”
大哥姜金曉雖也是個喜舞刀弄槍的急性子,但卻比爹爹要穩重的多。兩人相互幫襯照看,想來也能抵一抵那幫子一見武官發言,便下意識站隊抵制的文臣。
“此案一出,我姜府恐又被推上風口浪尖了,近日你們兄妹幾人定要嚴以律己,不可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叫那幫子文臣抓了把柄,影響了案情進展。”
姜雯點點頭,“知曉的,娘親。”
“娘親以為,陛下會徹查此案嗎?”
“陛下若不查此案定要失民心,下旨徹查此案這是必然的。”
姜雯掃視一圈,自己已來許久,卻未見爹爹,“娘親,爹爹呢?”
“你爹現下在書房呢,同殿下和你兩個哥哥,正在商量明日之事呢,你莫去打擾。”
姜雯點頭,“曉得的。”
丫鬟上上來茶點,李姝将盤子往姜雯身前推了推,開口問道:“你今日去莊子上,見到哪些被解救出來的女子了?”
“嗯,見到了。”
“娘,您是否覺得我們此事行的莽撞!”姜雯伸手抓住娘親的手,“但您若今日陪我去瞧了莊子上被救出來的女子,您定不會這樣認為了。僅僅京都被拐解救出來的女子,竟有二百四十一人之多,這背後,還不知有多少呢。”
“并未,”李姝一聲淺笑,“若為娘在你這個年紀,都不會等和家中人商量,自抽了長槍一匹快馬便殺上門去。當年娘和你爹,便是靠着這股子年輕氣盛闖出來的。可惜人年紀越大,所懼的東西便越多,反而成了阻礙。”
“洛汐,你很聰明,”李姝輕揉着姜雯白嫩的小手,“你說的話不無道理,未成事之前就将之徹底擊潰才是最好的法子,隻是此舉必引動蕩,隻是希望我們姜府,能承受的住。”
“娘親别擔心,爹爹一朝太尉,在軍中威名赫赫,定能扛得住。就算當今陛下不向着爹爹,也得顧慮邊境躁動,得留爹爹鎮壓不是!”
“隻怕,沒那麼簡單... ...”李姝搖了搖頭,“罷了,喝茶,今日不憂明日事。”
“好,今日不憂明日事!”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大亮,姜正淵屋裡便燃起火燭,趕着朦胧霧氣入宮上朝。
姜雯因想着爹爹這事,第二日大早便醒了。
昨夜不知何時爬上姜雯床的秦澤安伸手攬過姜雯入懷,“醒了?憂心嶽父?”
“嗯。”
“嶽父此刻應該已是出門了。”
姜雯點頭,“曉得的。”
“不必憂心,此案必引衆怒,父皇定然會嚴查此案,嶽父隻是上奏此案,無礙的。”
“嗯,昨夜娘親也這樣說。”
“那便不要想了,睡吧,”說着,秦澤安湊上來一口親在姜雯嘴角。
“你若睡不着,我倒可以幫幫你。”
秦澤安此話暗示意味明顯,姜雯瞬間便紅了臉,忙推拒道:“不要!”
“罷了,”秦澤安放棄的躺回原處,将姜雯強硬的拉入了懷裡。
“洛汐,再歇息會兒吧,聽聞你今日還要去郊外莊子上,來回奔波也勞累,就再睡一會兒吧,”秦澤安此話說的軟和,他聲音好聽,姜雯最抵抗不住他低聲溫柔在耳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