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瞧見朱沐,向她打招呼,朱沐才回過神來,瞧着姜雯早已不見蹤影的方向,朱沐喃喃道:“是我見過的人太少,還是趙沐雲這種人少見?我竟是頭一回遇見。”
馬車之上,錦繡瞧着步入馬車車廂的秦澤安,默默的走到馬車前闆去駕車。
馬鞭悠悠一晃,錦繡長長歎氣,“小姐這夫婿嫁的,整日窩在娘家不說,比小姐還難伺候。”
錦繡覺得難伺候的秦澤安,入了馬車車廂卻一把将姜雯抱起圈在懷裡抱着,一雙纖細修長卻布有習武老繭的手輕柔的給姜雯揉捏着小腿,小心伺候着。
“今日腿可走酸了?”
姜雯奇怪搖頭,“今日行路不多,并未啊。”
秦澤安淺笑道:“那你今日還頻頻看我。我還以為是你累着呢!”
“我哪有頻頻看你!”姜雯面色一紅,瞧出秦澤安這是在拿自己尋開心呢。
“嗯?沒有嗎?”
姜雯心虛搖頭,“沒有沒有。”
秦澤安摟着姜雯哈哈大笑,“那你說沒有,便沒有吧。”
姜雯指尖輕點在秦澤安胸口,“子沐。”
“嗯?”
“今日你逼問被你擒住的那陳妮父親,可是察覺到有何不對之處?”
秦澤安親昵的摸了摸姜雯頭發,“我家洛汐可真聰慧。”
“那陳妮父親所說的吳中郎将名喚吳橫,是吳氏嫡系子輩,年紀輕輕位冠中郎将,且若無行差踏錯,想來再過兩年便又可高升。他是吳氏子輩中,最出挑的一位,可謂文武雙全,從未聽說過有何異症,且我一年前見過他,那時還是個生龍活虎的少年郎,現在竟在高價尋妾陪葬。”
姜雯眉頭一皺,“他是吳氏為吳柳準備的替罪羊!”
秦澤安點頭,“大抵是的。”
“用如此年輕優秀的子輩來做吳柳的替死鬼,吳氏竟也甘願?”
秦澤安:“吳氏嫡系子輩多的是,優不優秀吳氏照樣能再扶一個年輕的中郎将起來,但丞相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穩的。”
“而且不準備一個讓吳氏損失慘重的替死鬼,父皇又怎會甘願揭過此事。”
姜雯聞言嗤笑一聲:“難怪爹爹厭煩朝堂。”
秦澤安将姜雯緊緊摟在懷裡,低頭安慰的吻住她的額頭。
馬車漸行回了府裡,一入府,姜雯便察覺不對勁。
平日姜雯回府,一到自己的院子,丫鬟婆子都會湊上來盡心伺候着,今日卻遠遠瞧見便趕緊走開。
姜雯一開始還未發現不對,直到姜雯入了屋内,總是跟着自己的錦繡突然沒打招呼就徑自退下。
姜雯還以為是府内出了什麼事,回身喊道:“錦繡,怎麼了?”
“無礙,”回答姜雯的,是從身後将姜雯擁入懷裡的秦澤安,“府内無礙,是我命她們下去歇着的,放心吧。”
姜雯詫異擡頭,知曉秦澤安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怎麼了?”
這一擡頭才發現,剛剛進屋這一會兒的功夫,秦澤安已經卸了臉上的假面,一張精緻大氣的臉映入姜雯眼簾,一個吻輕落在擡頭的姜雯額頭上。
一吻落罷,秦澤安拉着姜雯走到桌前。
那桌邊竟不知何時,放着一口大箱子。
秦澤安讓姜雯坐着,自己彎腰打開了箱子的栓頭。
今日天氣正好,窗外有陽光灑進。
箱子打開,金燦燦的金銀珠寶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正當缺錢之際,欠了一屁股債的姜雯頓時激動的從凳子上站起來。
“子沐!這些,這些,一大箱子都是?錢!”
錢之一字,姜雯咬音極重,聲音格外洪亮,由于太激動一不小心給喊破音了,本就難聽的嗓音被喊的格外刺耳。
姜雯連忙捂住自己這張臭嘴,可憐巴巴的看向秦澤安。
秦澤安一把将姜雯撈入懷中,“你的聲音我怎樣的沒聽過?不必遮擋,我倒不覺你聲音可怖,反而還挺可愛的。”
“可愛?”姜雯擡手捏了捏秦澤安的耳朵,“你耳朵是不是... ...”有問題。
但瞧着秦澤安在自己手下迅速變的绯紅的耳垂,最後那幾字,姜雯到底沒說出口。
“你在我眼裡,就是又漂亮、又可愛、又聰慧、又堅韌... ...”
秦澤安認真的指出他眼中的姜雯,姜雯卻墊起腳尖堵住了他絮叨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