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喜歡太子妃?”
秦澤安毫不避諱擡頭瞧了眼正仰頭喝酒的姜雯,眼裡腹滿柔情,“趙兄确實眼尖。”
趙沐雲搖頭失笑,“和我眼尖有什麼,分明是你二人眼神太明目張膽。”
秦澤安扭頭相問:“趙兄有何指教?”
“本想讓安兄認一認太子妃的身份,莫要犯糊塗,但對于安兄這樣勢在必得的聰明人而言,不談倒也罷。”
秦澤安一愣,自己和姜雯都互相知道對方身份,身邊人卻是不知,未成想,這還能鬧個誤會。
秦澤安拿起酒壇給自己新填上酒,順便也給趙沐雲倒了一碗,臉上倒是始終保持笑意,畢竟像趙沐雲如此坦誠相告之人,倒是稀少。
姜雯蒙頭就是喝,幾碗酒水下肚後,腹漲不已,擡頭恍惚間,與秦澤安四目相對,姜雯學着其他人,高高擡起酒碗和秦澤安隔空碰碗。
秦澤安嘴角嗤着笑意,滿臉寵溺擡高酒碗和姜雯對碰,瞧見姜雯小口小口開始喝酒,才一揚手,一碗悶掉碗裡的酒。
身邊又有人拉着姜雯要敬酒,姜雯暈暈哉哉擺腦袋,已經分不清眼前人是何人。
隻覺得頭暈難受的很,然後便一擺手趴在了桌子上準備休息會兒。
似是才趴了沒一會兒,又有人來扒拉姜雯,姜雯掙脫了下手,沒掙脫開,嘴裡小聲道:“莫拉了,喝不下了,我實在喝不下了。”
“洛汐。”
姜雯一愣,立即認出秦澤安好聽的聲音。
“子沐?”
“嗯,是我,你喝多了,帶你回府好不好?”
姜雯确定人是秦澤安,就一把撲進了秦澤安懷裡,“嗯。”
秦澤安一把将姜雯抱起,掃了一圈周圍倒的七七八八的人,朝對面桌的趙沐雲便往外走。
行至莊子外,秦澤安瞧四周無人,目光掃到一顆樹上,喊了一聲:“墨初。”
身着夜行衣的墨初猛的從樹上竄下來,半跪在秦澤安面前。
“殿下。”
“去把馬車趕來,回府。”
墨初往秦澤安身後瞧了瞧,隻瞧見秦澤安懷裡的姜雯,卻未看到姜府的丫鬟... ...還有錦繡。
秦澤安見墨初眼睛亂瞟,催促道:“還不去?”
“是,殿下,”墨初這才領命,去将姜府的馬車牽來。
夜行衣一脫,今天就是姜府的馬夫。
馬車一陣颠簸,本就醉酒的姜雯卻是越發不适,窩在秦澤安懷裡直鬧騰。
秦澤安不滿掀開車簾與墨初四目相對。
“你駕車能不能穩一點?”
新手上任第一天的墨馬夫,過去隻講究騎馬千裡奔襲的速度,今天得研究駕馬車的平穩度。
墨初默默點頭,“殿下,我盡量。”
好不容易到了姜府,姜雯一下馬車就受不住胃裡翻湧,在門口吐了一地。
待胃裡好受一些,秦澤安才将姜雯抱入府中去洗漱。
駕駛技術欠佳的新任馬夫默默呆在原地不敢出聲,怕惹了自家殿下不滿。
姜雯被人輕柔的安放在床榻之上,溫熱的帕子不停在臉上擦拭,擦的姜雯心中有些煩悶,煩着煩着,竟然酒醒了大半。
姜雯一睜眼,秦澤安正拿着一張帕子不斷替自己擦着嘴。
“子沐!嘴要破皮了!”
秦澤安被兇的一愣,下意識便道歉,“對不起,”而後伏身下來,輕舔姜雯唇瓣,似想替姜雯潤潤唇。
姜雯嘴疼的很,卻瞧着好笑,一把将秦澤安推開,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問道:“想親?”
“嗯,”秦澤安擡眼瞧着姜雯,回味的舔了舔嘴角。
姜雯一把扯過秦澤安手裡的帕子,往床榻之下的水盆裡一扔,而後霸氣十足道:“今日不親嘴兒,咱玩的别的。”
“好,聽夫人的,”秦澤安立即答應下來,眼睛亮晶晶,說話含羞帶怯的,似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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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被遺忘在莊子上的姜府丫鬟們,一個個醉醺醺的抱着一個人就問,“我家小姐呢?”
“你見沒見着我家小姐?”
好不容易醒酒的錦繡,跑去馬棚裡一看。
“府裡的馬車呢!”
而此時,還有些良心的墨初架着馬車正在重返莊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