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剛剛沏的茶現在正好招待了姜正淵。
不過姜正淵瞧向秦澤安時,目光明顯不滿。
姜雯疑惑瞧向秦澤安。
秦澤安一向是受爹爹喜歡的,無論是從能力到相貌,還是從身份到品行,爹爹一直都對秦澤安很滿意。不然也不會放任明面上已經死翹翹的太子生活在姜府,還和姜雯處着。
可此刻,爹爹瞧秦澤安時的神情,明顯一反常态。
被姜雯投來注視目光的秦澤安,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所以,不過卻老實的站在了姜正淵面前,似預備聽訓的模樣。
姜正淵比秦澤安要高上小半個頭,身材壯實塊頭大。
姜正淵站在秦澤安面前時,無端将也習武的秦澤安襯得瘦小。
姜雯本就有些怕自家爹爹的,瞧見這場面,不着痕迹就挪動着腳步,将秦澤安擋在了自己身後。
姜正淵橫眉一豎,“你這般作甚,爹又不會吃了他!不過問幾句話。”
姜雯朝後頭瞧了一眼。
秦澤安在姜雯面前時,有些時候慣會裝的柔弱惹姜雯憐惜,此刻下意識就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姜雯,面上表情頗為委屈。
姜雯瞧見秦澤安這般,就更不可能相讓,堵在姜正淵和秦澤安中間,語氣和氣問道:“爹爹,是有什麼事啊?”
姜正淵輕啧一聲,瞧出自家閨女是被秦澤安這小子拿捏住了,瞧的直搖頭。
可姜正淵也沒多廢話,直接問道:“吳氏那邊,又出來個小子,是吳柳侄子輩,短短時間就成了大理寺卿,這也爬的太快的了吧!都抵得上當年吳橫的上升速度了,陛下怎的想的,陛下難道不該借着吳橫一死,狠狠打壓一番,削削吳氏勢力麼?”
姜正淵一說,姜雯便明了這談的是正事,迅速側開了身,好讓二人好好溝通。
而爹爹方才對秦澤安的不滿,隻是短暫将對皇帝處理此事的不認同,對應到秦澤安身上了呢。
無辜受害的秦澤安眼神幽深,輕笑一聲,“吳丞相近日給父皇獻寶這事,嶽父您知曉吧。”
“知曉,兩顆巴掌大的夜明珠,還有二十幾箱子金銀财寶,吳氏倒是有錢,也肯割肉。不過就這麼點東西,陛下不至于吧!那可是大理寺卿之職。”
秦澤安反身在桌案上找出本冊子,遞給姜正淵看。
姜正淵接過一瞧,頓時驚的瞪大了眼。
“吳氏那邊最近出了一條新鐵礦,送進宮的那層金銀之下,皆是精鐵,瞧着那意思是預備要敬獻一條鐵礦給父皇。”
秦澤安淡淡說着,一旁的姜雯聽着都心驚不已。
吳氏能百年屹立不倒,且讓宮中觊觎的,便是手裡的十幾條礦脈。
而現今邊境動亂,或戰事将起,有了鐵礦就等于有了兵刃和盔甲,新出現的鐵礦可左右還未見硝煙的戰事,為此,陛下也必須退上一步。
姜正淵氣憤的一拍大腿,吐槽道:“這吳氏實在好運,這時候居然能發現條精鐵礦脈,這下又要讓他們平步青雲了。”
秦澤安搖頭,“這礦脈倒也未必是近日發現的。”
“殿下的意思是?”
“礦物稅收甚多,以吳氏的野心和能力,隐上幾條又何妨。”
姜正淵驚詫:“此乃抄家之罪。”
姜雯卻對吳氏看的透,提醒道:“誅九族之罪都敢犯,多加一條抄家又何妨。”
姜正淵聞言就深歎口氣。
“行了,我就來向殿下問問這事,知曉陛下做事因由,不是腦子犯糊塗,我也省的入宮觐見了,你們... ...繼續吧,”姜正淵衣袖一揮,就出了屋子,顯然誤會了姜雯二人方才在屋内的行徑。
姜雯用手捶了捶秦澤安肩膀,“你看,都是你,你瞧瞧爹爹都将我倆想成什麼樣了。”
“白日宣淫,哪有何妨?”秦澤安聞言直言不諱的低笑着将姜雯圈入懷裡,而後側着低頭俯身去親姜雯的臉頰。
“咳,”一聲輕咳又從屋門外響起,姜正淵去而複返,尴尬的站在門口。
“爹爹... ...”姜雯窩在秦澤安懷裡,羞怯的用手遮擋住自己的臉。
這下白日宣淫這事,是被定性了,真解釋不清了。
姜正淵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問道:“還有一事,下月陛下大壽,殿下如何打算?”
秦澤安有種被發現就罷工的心态,身體放松,腦袋軟軟依在姜雯的肩膀上,“不如何打算。”
被秦澤安依靠着的姜雯面色一紅,尴尬瞧了眼爹爹,慌忙就推拒起肩膀上靠着的秦澤安。
“起來!”
姜雯哪裡推的動秦澤安,秦澤安就耍賴似的黏在姜雯身上,委屈唧唧輕喚了聲:“夫人... ...”
開了眼的姜正淵立即便想轉身走,卻腳底生根還得問正事。
“殿下不預備回宮給陛下祝壽?”
姜正淵意思是,皇帝大壽,是秦澤安回歸東宮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