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今天在公園的那位小姐?”
“是的。”純野奈跟黑澤陣對視了一眼開始瞎編:“其實我看到您的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呢,今天冒昧的詢問可能打擾到你了所以想過來道個歉。”
藤田善愛接過果籃笑道:“沒關系的,我不在意。”
“要進來坐坐嗎?”
純野奈就是在等這句話:“那我和弟弟就打擾了。”
碩大的客廳有着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子裡種着一片鮮豔奪目的玫瑰,每一朵都像染了血一樣絢爛。
“這些玫瑰好漂亮啊,比世面上賣的還要好看。”純野奈誇贊道。
“你喜歡嗎?待會帶一束回去吧,我也沒什麼别的愛好,就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看到它們長的好就覺得安心。”
藤田善愛端着點心和茶水回到客廳,熱情的提議着。
純野奈順着台階就往上爬:“那再好不過了。”
純野奈喝了一口茶,再次看向了那一片玫瑰,可此時她的眼裡不再是鮮豔的花朵,而是被黑霧籠罩着的墳墓。
果然是這樣吧,她就知道,其實在黑澤陣說出贖罪兩個字的時候純野奈就大概猜到了。
現在親眼看到還是更加震撼,是出于什麼原因呢,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放過。
純野奈吃了一口蛋糕。
在心裡估算着,十五點?還是二十?幾十年的冤案,十六具沒有得到安歇的靈魂,值五十點都不過分吧。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樣讓警察翻案重查,她在這裡還是個黑戶,去報警什麼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最後純野奈想出了兩個方案。
plan1:“兇手”再次犯案,推翻之前的結案,重啟調查。
plan2:想辦法把這一房子的“屍體”擺在警察面前。
兇手已經六十多歲了,所以相比起1,2顯然更簡單。
“藤田夫人,介意我拍一張照片嗎?你的玫瑰園真的太漂亮了,我想挂在家裡。”
藤田善愛聞言一愣,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用餘光審視着純野奈。
純野奈坦坦蕩蕩,清澈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好像真的隻是覺得漂亮想拍一張照片。
藤田善愛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地看着純野奈和黑澤陣。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溫柔和淡然。
“喜歡的話就拍一張吧。”
“那真是太好了!”純野奈一手從包裡拿出了相機,另一隻手不由分說的拎着黑澤陣就把他怼在了玫瑰花叢前。
“茄子——”
咔嚓一聲,純野奈對着土壤拍了一張照片,确定沒有問題後純野奈給黑澤陣使了個眼色:“真是謝謝你藤田夫人,我弟弟還有作業沒完成我們就不打擾了。”
“等一下。”
藤田善愛拿着一束早就包好的花遞到了純野奈手裡:“帶着走吧。”
純野奈笑嘻嘻的接過花,拒絕了藤田送他們出門的要求後,在轉角就将那一束玫瑰扔進了垃圾桶,她可沒有和這麼重的怨氣共處一室的癖好。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黑澤陣看着純野奈手中的照片發出了疑問。
整張照片隻拍到了他的腿和土壤,一朵花都沒拍到,可這顯然也不夠作為證據。
純野奈沒有說話隻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不說這個了!給你約了幼兒園的面試要遲到了!”
黑澤陣震驚的看着純野奈問:“???!你什麼時候約的!”
“請不要質疑神明大人的執行力。”
……
“黑澤小朋友在這之前是完全沒有上過學是嗎?”
面試的老師推了推眼鏡看着一身高級套裝,渾身散發着溫和氣息的純野奈問。
“是的。”純野奈摸了摸黑澤陣的頭:“我們之前一直是上的家庭教育,眼看着快到上小學的年紀了還是想讓他先适應一下。”
老師點點頭在手中的記錄表上寫着什麼:“家長既然選擇我們幼兒園,應該是對我們幼兒園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純野奈想了想在橋村那裡得到的信息,面不改色的說:“當然了,我就是看中了貴園的精英教育才想把弟弟送來的,至于費用問題…”
純野奈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傳說中沒有限額的黑卡推到了老師面前:“完全不用操心。”
老師看到卡的一瞬間表情就變了,谄媚的笑容堆滿了她的臉頰:“當然,當然,黑澤小朋友看起來就是優秀的孩子。”
“宮崎最好的幼稚園是和樹幼稚園,它們一直都是施行精英教育,雙語教學,唯一的問題就是學費昂貴,一個月就要五十萬日元,即便如此也有無數的家長趨之若鹜。”
“說白了,隻要錢到位,插個班而已啦,純野小姐。”
想着橋本晴子傳過來的簡訊,純野奈一時不知道這所幼稚園是真的好還是拿錢堆出來的假象了。
不過,左右隻是适應一下而已,不行再換吧。
“黑澤小朋友什麼時候能來上學呢?”
純野奈碰了碰黑澤陣:“你想什麼時候來?”
黑澤陣臉黑的能滴出墨水來:“我不…”
“他明天就可以來上學。”純野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黑澤陣的嘴堵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老師在表上登記着點點頭:“好的,那黑澤小朋友明天到教學部辦公室找上井老師報道吧。”
出了學校後黑澤陣一直氣呼呼的快步走在前面,一直到家裡…
“我不需要上學。”
這已經是黑澤陣第五次說出這句話。
親愛的神明大人置若罔聞,坐在客廳打着電玩,人類世界有這麼多好玩的,她不玩個過瘾怎麼行?
“純野奈,你聽到沒有。”
純野奈手上沒停:“不可以直接叫大人的名字,别忘了在外人面前你是我弟弟。”
“可你不是。”
“我當然知道。”純野奈白了他一眼:“可我在你們這裡是個黑戶啊弟弟,不管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資金來源,要是被查不就麻煩了。”
黑澤陣提出質疑:“你不是神明嗎,造個假身份有什麼難的。”
“因為沒必要啊,我又不在這裡久待,幹嘛還特意去給自己做一個身份。”
黑澤陣這下沒話說了,他哼了一聲:“反正我不會去上學的!”
純野奈回頭看着黑澤陣倔強的背影切了一聲。
拜托,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的反抗有用嗎?沒有。
除非他哭一頓她還能考慮給他放兩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