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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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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喜的日子,不哭。”何琇佩走到井邊舀水淨臉,從井水中看到丈夫的倒影。

當年,他們就是在家中井邊撿到女兒的,兩歲左右的年紀,穿着提花小襖,手裡攥着個撥浪鼓,剛會講話,咿咿呀呀含糊不清,淚眼巴巴說要找哥哥。

他們陪她守了三日三夜,沒有等來她口中的哥哥。

夫妻二人成婚多年未懷上子嗣,動了收養的心思。

兩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麼,時日久了,忘記了丢棄她的哥哥,也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身世。

季绾被夫妻二人視為己出,從不知曉自己是養女,十歲後搬來京城,與宛平縣稱得上臉熟的人都斷了往來。

季硯墨扶起妻子。

夫妻二人默默相視。

當接親的隊伍湧入巷子,蕭索的老房迎來了歡聲笑語。

君晟跨下駿馬,帶領傧相朝季家夫妻行禮。

傧相皆是朝中新貴,多出自翰林院。

季硯墨和何琇佩哪受過這等禮遇,惶恐至極,幸有準姑爺鎮場子。

“請,快請。”

季家人丁單薄,堵門挑大梁的人還是隔壁的廖嬌嬌帶着坊間幾個近鄰。

君晟出手闊綽,堵門的人合不攏嘴,幾番來回,道起吉祥話。

奏樂聲起,喜婆催妝。

季绾由何琇佩放下紅蓋頭,視線被遮,聽覺放大。

低沉鄭重的一聲“請娘子上轎”,惹笑了賓客,惹紅了女子的嬌面。

由弟弟背着走出家宅,季绾不自覺摟緊弟弟的脖頸。

此生遼闊,漫漫無期,誰能料準以後的事?唯有此刻弟弟的背最具安全感。

季淵不能言語,默默扣緊姐姐的膝彎,走得穩穩當當,不讓姐姐因晃動而害怕。

少年清瘦,人踏實。

季绾坐進喜轎,又聽得一陣起哄聲。

“攔門”的打點必不可少,待轎夫和婚隊的人都得了喜錢,這才吹拉彈唱地朝原來的路線再次環繞。

新娘子上轎,沿途看熱鬧的百姓更多了,沈栩站在臨街茶館的二樓窗前,望着一路生花的婚隊,飲盡一杯桂花酒。

他昨夜讓人沿途撒滿桂花,不知季绾可有聞到。

同一雅室内,很少出宮的太子慕淮走到窗邊,俯看馬背上的新郎官,啧啧問道:“知己美人難再尋,沈兄不借着酒勁兒,沖冠奪紅顔?”

太子剛滿二十,身上紅衣比新郎官的還要豔上兩分,眉眼細長像狐,說話帶笑,看起來平易近人。

可誰能想象,這樣一位平易溫和的儲君,曾有過年少遭遇十六衛統領背叛落入土匪之手的經曆。經那之後,被施救的太子爺屠盡方圓百裡匪類,一個不留。

至今方圓百裡無匪患。

算是為民除害。

赢得承昌帝贊賞。

面對調侃,沈栩隻是悶頭飲酒。

若當初君晟不固守沈、季兩家的婚約,他可以力排衆議迎娶季绾,與她泛舟遊湖、臨窗描眉,過詩情畫意的日子,不再囊中羞澀,也無需再看他人的臉色。

可一切都被君晟莫名其妙地終結。

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中,馬背上的新郎官似乎朝這邊看了過來,再仔細瞧去,婚隊已行遠。

沈栩繼續飲酒,酒量極差的他,竟覺酒水平淡無味,醉不得人。

婚隊環繞一圈回到原點。

沈家門前,術士撒谷豆,引得看熱鬧的孩童争搶。

季绾由喜娘攙扶步下喜轎,腳踩大紅氈席,一點點跨過馬鞍、草墊等障礙,被一路送至新房。

黃昏時分,一對新人各執紅綢同心結一端,拜堂成親。

随着司儀一聲“禮畢”,季绾被簇擁着再次走進喜房。

喜房亂哄哄的全是沈家女眷和孩童,季绾坐在喜床上渾身拘謹,直到喜婆笑吟吟地将人們請去了屋外。

喜房瞬間安靜,季绾正要感謝喜婆,卻聽喜婆解釋道:“娘子勿怪老身自作主張,是君大人的意思。”

君晟是知曉她不喜吵鬧吧。

季绾點點頭,感激君晟的體貼。

她一向話少,等待君晟回屋的工夫裡也是一言不發。頭上的鳳冠很重,墜得後頸疲乏,她反手按揉着,當困意來襲,不自覺向一側歪頭,被一人扶住了肩頭。

那隻手大而溫熱,透過層層薄如蟬翼的婚服,“熨燙”皮膚。

季绾立即清醒,正襟危坐,完全沒有察覺到君晟的靠近。

雖被紅蓋頭遮住視線,但可以笃定,伸手扶她的人是君晟。

緊接着,是喜娘歡喜的聲音,“多謝大人打賞。”

“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歇着吧。”

“大人與娘子還未合卺、結發。”喜娘讪讪,“總要撒帳的。”

“不必了。”

喜娘心想這份銀子可真好賺,樂颠樂颠地退了出去。

等喜房徹底安靜下來,季绾視線落在男人慢慢靠近的一雙錦靴上,她不明所以,下意識仰頭的一刹,視野一片大亮。

無遮擋的視野裡,君晟站在燭光中,長身玉立,軒昂高徹,正低眸看着她。

“脖子酸嗎?”

季绾讷讷應了聲,頭上的鳳冠被君晟摘了去。

頸間瞬間輕松。

可及腰的青絲太長,有一縷好巧不巧勾纏在工藝繁缛的鳳冠上,又被君晟一剪子剪斷。

“你......”

君晟沒解釋,當着她的面,也剪斷自己一绺墨發,用穗狀纓子結在一起裝入一個小巧的錦囊。

系好帶子,勾懸在指尖。

“可知結發的寓意?”

季绾不可抑制地紅了臉,沒有正面回答,“應先合卺的。”

“那補上。”君晟将錦囊遞給她,走到桌邊倒酒。

季绾僵着沒動,眼看着君晟仰頭喝下酒水。事态發展的不可捉摸,他們明明是名義上的夫妻,作何要合卺結發?

可合卺是她主動提的,不喝就顯得矯情了,騎虎難下,她一咬牙,飲盡杯中酒。

酒水辛辣,嗆得她輕咳。

君晟坐在床邊左側,替她拍了拍背,“沒飲過酒?”

“喝不慣。”季绾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顫着眼睫問道,“還要做什麼?”

“想想看。”

“......撒帳。”

話落,耳根子又不争氣的紅了,好像意識不聽使喚,被對方支配着行事。她偏過頭,掩飾窘迫,沒有瞧見男子唇邊泛起的淺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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