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白玉玉更加害怕了,大聲地喚着他的名字。
她也不敢再塗藥,在試圖喚回他神智卻失敗以後,企圖從床上跳下,從他的身邊掙脫。
哪怕白玉玉沒有戀愛的經驗,也看過不少法制類的節目,多的是一些小姑娘受到男性的蒙騙,羊入虎口被奸害等等。
說來那些法制類的節目,還是當初的薛華藏安排她看的,他總是在她的身邊對她諄諄教誨,明明他自己也是個男人,卻說這世界上的男人,沒有幾個好人,讓她一定要留意再留意。
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向來很好,薛華藏幾乎是拿她當成小公主來寵,在别人眼裡是活閻王的薛華藏,在白玉玉的眼裡變得可親可愛。
平時她就敢對着他沒大沒小的,對他說話也不會有那麼多顧忌。
當時白玉玉還調侃道:“那哥哥你也是個男人啊,你不是連自己也都罵進去了?”
薛華藏卻捉住她的手,眼神深了一刻,說:“我是你哥,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白玉玉現在無比想念薛華藏。
如果有哥哥在身邊,她絕對不會遭遇這種不明的情況。
也更不可能被楚行昭那樣如毒蠍的男人欺負。
白玉玉試着掙脫,可周聞钰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白玉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僅憑一隻手,他就能将她的腳腕輕而易舉牢牢縛住。
白玉玉試着又掙動了好幾下,都是無功而返,她的額頭漸漸地都被汗水洇濕,越來越惶恐不安地看着周聞钰。
原作當中對周聞钰的描寫并不多,他隻是一個出場不多,對男女主影響不大的配角,主要的故事還是圍繞白夏月以及顧君臨展開,視角也是更多的傾向于停留在白夏月身上進行描寫。
所以白玉玉根本不知道周聞钰的為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她為自己輕信他人的行為感到莽撞和冒失,一雙眼睛已經泛起了迷蒙的水霧,有疼的,也有驚惶造成的。見掙脫不得,隻能聲音輕軟地說道:
“周醫生,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的傷口好疼。”
周聞钰聞言卻沒有松開,依然半蹲在她的面前,就在白玉玉以為會發生什麼不可名狀的事情時,周聞钰卻先行替她清洗起傷口。
他洗得一絲不苟,絲毫不覺得她的腳有多麼髒,等到清洗完畢以後,周聞钰又打開了身邊的碘伏。
将一次性棉簽放入,蘸取了适量的碘伏,她的腳踝被握着放到了他的腿上。
借助窗外流瀉進來的日光,周聞钰仔細将她腳上細小的傷口,都均勻塗抹了碘伏。
仿佛他剛才的舉動全部都是她的錯覺和幻想。
白玉玉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她分不出來哪一面才是周聞钰真正的模樣,但他之前确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軌的動作。
白玉玉為自己的過度意識感到羞燥。
她雖然長得漂亮,可也不覺得自己就是什麼别人會一見傾心,立即對她見色起意的天姿國色。
周聞钰是個富家子弟,圍繞着富家子弟的女人多不勝數,周聞钰年紀也比她要年長一些,閱曆肯定也更豐富一些,不至于什麼樣的女人都沒有看過接觸過。
也犯不着在她的身上犯下一些荒唐的罪行。
可白玉玉心裡還是不夠踏實。
她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身上就像被隔了一層霧一樣,謎團重重。
果然,為她處理完傷口以後,周聞钰便将她的雙腳先行放下,然後收拾了一下身邊廢棄的棉球,将碘伏又放回了原位。
一切如常。
“傷口處理好了,你先休息一下,等等我再背你回去。”
他像在說一件最簡單,最尋常的事情,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望着他幹淨溫和,充滿善意的眉眼,白玉玉心裡卻五味雜陳。
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情,她哪裡敢再讓周聞钰背着她回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白玉玉其實已經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了。
進到門内便開始四處觀察,果然很快被她發現在診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比較老式的電話機。
白家的夫妻比較喜歡老古董那一類玩意兒,白家莊園内部的建設與修飾也比較複古繁麗,白家内部保留和沿用了一部分傳統物件——内線電話便是其中之一。
白玉玉指了指那個内線電話,她今天到來的事情,白家好幾位家傭都親眼所見,袁莎更是帶着她認識了一下二樓的構造。
她連忙說:“不用麻煩周醫生了,等會兒就用内線電話打到主樓,讓袁莎幫忙把我的鞋子取過來吧。”
她都這樣說了,周聞钰當然不好再阻止,他為白玉玉的巧思不禁勾唇一笑。
沒想到白玉玉臨時會想到這樣一個主意,如果她直接和他說,希望他能夠用手機聯絡一下袁莎,或是其他家傭,周聞钰可以直接推拒說,他并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
那麼白玉玉也沒有任何辦法檢查。
内線電話就無法拒絕了。
周聞钰說了聲“好”,慢慢走向内線座機前,拾起了話筒,稍稍撥打了一串内線數字。
白玉玉将那串數字順便銘記于心,不管以後需不需要用得到,她總是習慣記錄。
老式傳統的内線電話很快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帶着一些不太清晰的電流聲。
“喂,你好,周醫生是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