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行昭也根本不意外,白玉玉剛剛帶着他踏出一步,她的身形踉跄,一下往前撲倒了過去。
兩個人直接摔倒在草地上。
他的身形實在太高大了,白玉玉纖瘦的身形根本難以抵擋,幾乎是被他半壓在懷裡。
無意間擡起頭,白玉玉分明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腰間忽然覆來一隻手。
體會着懷中的嬌軟,楚行昭的臉上現出了戲谑又玩味的神情,輕柔地将她往懷裡一摟。
灼熱的呼吸好像噴在她的側頸,楚行昭的氣息都因此沉了幾分,白玉玉的身體相較于他,又嬌又軟。
仿佛被暴風雨肆意侵襲的柔嫩花枝,簌簌顫着抖。
從來沒有感覺到哪一個人的身體能有她這麼綿軟,好像她的骨頭都要酥了要化了。
更何況,一股曼妙的香氣堂而皇之地進入鼻尖。
楚行昭湊近了一些,鼻尖不小心碰觸到她臉頰的柔軟,還有耳垂也是,在靜谧的陽光下透着抹淡淡的粉,有點發燙。
他無聲地觀察着她,輕輕笑着。
她失措地看着他,男人的戲谑化作了陰冷的毒蛇,圍着她正冷嘶嘶地吐着信子般。
這一次相比較之前任何一次,白玉玉心底都更加慌亂緊張。
男人看起來很是冷靜,甚至有一種促狹的玩味。
“玉玉妹妹,你在怕什麼?”
白玉玉腦海裡緊繃的弦幾乎斷了。
她奮力掙紮,在他的懷裡又推又搡,當真被她尋找到了一線生機,用力将楚行昭推開了一些。
她才從他身子底下的縫隙間倉皇地逃了出來。
“白玉玉——”他似乎也沒料到她會有此行動,原先冷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了,帶着絲暗藏洶湧的喑啞。
“你要去哪……”
可白玉玉根本沒有聽他說話。
她站起身後,片刻也不敢停留,竟然從他的面前快速跑開。
“白玉玉——!”無論楚行昭怎麼喚她,白玉玉頭也不回地跑開。
楚行昭望着她越跑越遠的身影,面色一變,恨得抓緊了一團草,他試着想要從地面上站起來,兩條腿卻完全使不上力。
他竟然連從地上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直到那團草被連根拔起,他也隻能無力地躺在地上。
楚行昭平時運籌帷幄的臉容再也維持不住。身體輕微地顫抖着,高大的身軀此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易碎感。
他無時無刻不痛恨着那次車禍的意外,可還是第一次如此痛恨着不能跑動的雙腿。
隻要她想跑,他連她的一片衣角竟然都無法抓住。
……
日暮西沉,白玉玉一路驚慌失措地跑回房間裡躲了起來。
離開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楚行昭對着她伸出了手,他在讓她回去,快點回到他的身邊。
她倒是不怕楚行昭被留在小山坡下,不會被其他傭人們發現。
而是擔心她這樣一跑了之,在之後的日子裡,楚行昭又該用什麼樣的态度來對付她?
可是她從來沒有那麼直觀地面對過那種情況,楚行昭分明像是個蟄伏着的兇猛野獸,抵着她,困着她,讓她不由得感覺深陷了泥潭無法自拔。
他好像對什麼都勢在必得,都勝券在握,所以她有時候心底會生出一種不能如他願的念想。
她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那個瞬間,在看到楚行昭躺在地上盡管掙紮着,也不能動彈一下的狼狽身影,一種小小的惡念和快樂感,同時在心中萦繞。
楚行昭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他也會有無可奈何,有很多做不到的情況。
白玉玉安靜地待在房間裡,一直自我梳理、安慰,總算平複了心情。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這個時候出去一趟,袁莎過來敲響了房門:“小姐,先生讓我過來告訴您一聲,請您去他的書房過去一趟。”
這種關鍵的時候來找她,說不定是薛華藏的下落有了消息。
她立即将楚行昭的事情給抛到九霄雲外,馬上打開門說道:“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