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離譜了。
要不是結婚證現在不在她手裡,檀灼都想直接把拍照發上去打他們的臉。
童童得知她這個想法後,根據自己在論壇厮殺的經驗道:“她們肯定說你是P圖的,到時候還要舉報你造謠。”
檀灼:“……”
許久沒有刷論壇這種東西,所以這年頭網絡都是這麼玩了嗎?
童童:“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
檀灼剛準備把鍊接轉發給朝徊渡,自己惹出來的新聞,自己去解決。
身為已婚男人,跟别的女人傳绯聞,太不守男德了!
還沒點擊發送,外面傳來前台小姐姐的聲音:“檀老師,一位姓崔的先生找。”
“讓他進來。”
檀灼指尖一頓。
片刻後,崔秘書恭敬又處亂不驚的聲音響起:“太太,boss讓我來接您去朝園參加壽宴。”
檀灼直接把位于帖子頁面的手機抛給這位首席秘書,紅唇譏諷地翹起:“去幹嘛?”
“參加你們boss的婚宴?我找找看有沒有紅包,再給他随個禮。”
崔秘書猝不及防,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低頭看了眼,表情微變道:“我立刻處理。”
這明顯是老爺子的手筆。
未免檀灼遷怒自家boss,崔晏一邊緻電公關部,一邊解釋:“您才是朝太太。”
崔晏的态度,代表的是朝徊渡的态度。
檀灼這才稍稍滿意幾分。
不過對于今晚的壽宴,她心裡已經畫了個問号。
開始懷疑是場鴻門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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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工作,檀灼也是将自己打扮的精緻漂亮,不過若是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這種日常的裝扮就不夠了。
朝徊渡顯然早有準備。
直接派了豪華房車來接她,造型團隊已經安排就緒。
在前往老宅的途中,便可以換裝。
少女換了身波光粼粼的銀藍抹胸長裙,走動時纖細雪白的長腿沿着開叉處若隐若現,踩着華美的鑽石扣高跟鞋。
長發松松挽起,露出那張精緻明豔的臉蛋,雙眸似含着一池潋滟,一颦一笑,都是令人驚豔的慵懶風情,将攻擊性的美貌揮灑的淋漓盡緻。
美則美矣,就是沒有什麼良家少女感。
檀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眸子微閃:“這樣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真沒問題嗎?”
正常去見長輩,不應該打扮的低調淡雅點嗎,怎麼這還越來越華麗,一看就很不好惹。
崔秘書:“這是朝總親自為您選的。”
檀灼狐疑地看着他:“我記得你上次說老爺子喜歡端莊賢淑的孫媳婦。”
崔秘書已經恢複冷靜:“朝總喜歡您這樣。”
檀灼:“嗯?”
這話聽着是奉承,怎麼細品有點怪。
意思是她不端莊還是不賢淑?
七點開席,檀灼六點半準時抵達朝家祖宅——‘朝園’。
‘朝園’在江城極為有名,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區域,占地幾千平,在現代社會,保護如此完好的古建築群,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有人居住。
老爺子在商界叱咤風雲多年,如今八十大壽,自然多得是名流豪門前來祝壽,此刻側門大開,一輛輛平時路上都極為罕見的豪車,跟不要錢似的,湧進朝園内。
車子在正門停下。
崔秘書見檀灼靠在真皮椅背上閉目小憩,猶豫半晌,還是提醒道:“太太,到了。”
“boss在門口等您。”
“等着呗。”
檀灼氣還沒消呢,雖然帖子的事兒,朝徊渡也是受害者,但誰讓他是當事人之一呢。
少女纖手提着華美的裙擺,不急不慢地下車,眼睫掀起,遙遙望向那扇盛滿厚重曆史的大門。
天色逐漸暗下來,遠處餘晖仿佛被烈火燒灼了般,一路蜿蜒至沉澱着歲月的古建築,與牆角大片大片的紅色山茶花交融,分不清是山茶花更豔還是餘晖更豔。
入目便是站在山茶花叢旁的挺拔身影。
男人一襲極為矜貴端方的雙排扣正裝西服,烏黑短發全部梳了上去,完整地露出那張俊美到近乎昳麗的面容。
檀灼剛準備上前,忽而發現他面前竟然還有不少人,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位離他最近的黛青色旗袍美人。
美人氣質溫順娴靜,微垂着眼眸,似在羞怯地與朝徊渡說話。
有點眼熟。
檀灼陡然停下腳步,“那是?”
崔秘書:“那位就是……”
“葉蓁蓁小姐。”
“嗯?”
檀灼聽到這個名字,眼眸微微眯起,這不就是朝老爺子嘔心瀝血都想扶上位的那位未婚妻嗎。
瞧瞧人家打扮的,多良家多娴雅呀,一看就是老宅子裡那種宜家宜室的女主人,再瞧瞧自己——
檀灼餘光瞥見車窗映照出來的容貌,嗯……她現在像是個張揚華麗的大反派。
俨然是要被溫柔女主瘋狂打臉的前兆。
少女不動了,纖細手臂松開裙擺,懶懶地倚靠在車旁,似笑非笑地睨着崔秘書:“好呀,這是讓我過來給他的‘正室’當炮灰陪襯的嗎?”
正室兩個字咬得極重。
就在崔秘書絞盡腦汁準備向朝總求救時。
忽而。
不遠處朝徊渡朝這邊看過來,無意間撞進了檀灼揚起的桃花眸中。
她眼睫微顫,晃了一下神,細看卻發現男人淺色眼瞳内情緒淡漠至極。
明明身處在花團錦簇,卻恍若沉于深淵。
下一秒。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用向來清冷沉斂的聲線喊她:“寶貝。”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