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時荔被他笑得也跟着笑,兩人笑作一團,把軟綿綿的胤禛抱起來,笑着道:“走,給你汗阿瑪送溫暖去。”
“什麼是溫暖?”胤禛小臉偷偷地去貼貴額娘的臉頰,得逞了就彎着眸子笑。
“咱倆去看看你汗阿瑪,就是送溫暖了。”佟時荔笑眯眯道。
胤禛:?
那他不想送。
貴額娘是他一個人哒!
剛走近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看見兩人來了,連忙笑着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您稍等着,奴才這就去通報萬歲爺。”
萬歲爺已經連着三日翻承乾宮的牌子,大家都看在眼裡。
佟時荔笑了笑,乾清宮一切如常,她掃了一眼兩側侍立的侍衛,頓時眉眼一凝:“隆科多?”
隆科多便上前打千請安:“奴才二等侍衛隆科多請貴妃娘娘金安。”
佟時荔:……
“小猴兒快起來。”她笑着用團扇擡起隆科多的胳膊,看着他黝黑的臉頰,和精瘦的樣子,和印象中一模一樣。
“謝姐姐。”隆科多呲着大白牙笑。
他又壓低聲音道:“姐姐,家裡頭在給弟弟議親,是赫舍裡家的姑娘,前年參加的大選,您可曾注意過她?”
他話語中帶着期盼,有些羞赧道:“也不知她是什麼性子,可還好相處。”
看着他的模樣,佟時荔便想起來曆史上關于隆科多妻子的描述‘緻元配若人彘’,這是他和愛妾将人欺負成這樣。
她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男人,娶了誰,便要負起一輩子的責任,若是想追求真愛,那便再等等。”
隆科多:?
不等二人說完話,就見小太監出來複命,說是萬歲爺傳召她進去。
佟時荔這才用團扇拍拍他的肩膀,溫和道:“姐姐走了,你在禦前當差,且仔細些。”
他作為雍正朝重臣,想必有一身鑽營的本事,最起碼比她能活。
等進了宮室,就見康熙還在批折子,他好像總是很忙,沒有什麼空閑的時間。
就這也能生好幾十個孩子,隻能說精力旺盛。
“臣妾給……”
“起。”
還不等佟時荔從懷中掏出錦帕行撫鬓禮,康熙便頭也不擡地叫起。
“今日怎的想起過來了?”他随口問。
佟時荔羞澀一笑:“早間臣妾多有不敬,想着來賠罪。”
[怎麼賠罪呢?上前拽住他的衣領,蒙住他的眼睛,然後為所欲為,欺負的他掉眼淚。]
康熙:……
為所欲為朕看你腦袋不穩,朕掉眼淚你九族都得謝謝你一口氣送走他們。
他抿了抿嘴,敲了敲桌子,神色冷厲:“過來磨墨。”
佟時荔:“哦。”
[他若是不情願地掙紮,那便更好了,用繡帶束住雙臂,壓在身下,豈不是更加為所欲為。]
康熙:……
他此刻好想自己是個聾子。
剛開始能聽見貴妃的心音,他是有些惶恐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他不知是自己有問題還是貴妃有問題。
但仔細觀察下來,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問題,他就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他瞞得死死的。
甚至學會在聽見貴妃心音時,掩蓋自己的情緒。
不管心潮如何澎湃,面上仍舊淡淡的。
“你先前所說的玻璃,瓷窯已經燒出來了,但成品質量不太好,很脆,而且有氣泡,還不會做成很平的玻璃片。”
康熙将小紮遞給她看。
“臣妾猜測,瓷器上面的釉便和玻璃一樣的性質,但實驗出來略有區别,那是不是原材料的問題,比如我們用的土,若是換成石頭、沙子、貝殼這些呢。”
佟時荔在高中時,學過玻璃的具體配方,但她現在不能說,就隻能一一去引導。
“我們能做出來,就是成功,質量不好,再多次實驗便成,我相信大清的匠人。”她笑着道。
康熙看着她神色笃定,眉眼灼灼,心中便是一動,貴妃的容色,越發出色了。
她以前身子骨弱,面色是脂粉也遮不住的蠟黃粗糙,動辄便細喘微微,在他面前也比較拘謹,他不想難為她,去的越發少了。
現在瞧着,卻熠熠生輝。
“成,朕叫籌辦處再試。”康熙溫聲道。
佟時荔點頭,她這才恍然想起,胤禛呢!她帶着胤禛出來的!
“胤禛呢!”她急得扭頭就往外去。
康熙:?
書錄連忙回:“四阿哥跟侍衛在玩騎馬遊戲呢。”
“哦,你弟弟今日當值。”康熙也想起來了。
“還是以前瘦瘦小小的猴樣,瞧着倒是穩重多了。”佟時荔笑眯眯誇:“他小時候可皮了,整日裡上房子揭瓦,下河摸……”
她望天,不敢說了。
康熙似笑非笑:“某人帶的吧?朕兒時被舅舅接着去府上,瞧見個漂亮妹妹,正想着展現長兄風範,某人卻揪着朕的小辮不撒手。”
世界上最快的就是小孩的手,又快又狠。
佟時荔:……
我沒有,不是我,别瞎說。
但原主做的,就是她做的,隻得含淚狡辯:“臣妾不記得了。”
那時候康熙都七歲了,她才一歲多。
“是,朕回去就病倒了,出了花,心裡還有些愧疚,生着病還去抱你,你還那麼小,要是染上天花就救不回來了。”康熙回憶起從前來,甚至感性地拉住佟時荔的手,滿臉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