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音隻看了眼,便又收回了視線。
在采.補了霍無厭這條殘暴的龍之後,她已經無法在對與龍有關的任何生物好奇了……
她尋了個靈力較為充裕之處坐下,開始用心吸收靈力打坐修煉,周圍的靈力濃郁的幾乎化為實質,她深吸了口氣,隻覺渾身像是泡在溫泉之中般,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溫和的靈力緩緩地流過經脈,撫平了她這些時日的疲憊,陸沅音指尖掐訣,那些弟子的說話聲随着輕風漸漸散去,她的心緒漸甯。
不知何時,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冰涼的水珠濺落,那些弟子掐了個避水訣便繼續修煉。
坐在角落中的陸沅音卻是猛地睜開眼睛,她的脊背發涼,隻覺一道熟悉而陰冷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後,于暗處窺伺着她的一舉一動,帶着不加掩飾的惡意。
陸沅音眼皮子一跳,她不着痕迹地看向身後,隻見周圍仍是方才的模樣,并無任何異樣。
幾個相貌出挑的女修湊在一起,興奮地小聲嘀咕着,“我感覺還是方才來時看到的那個比較厲害的樣子,常烨仙君好看是好看,感覺實在太無趣!”
“剛剛那人看着就很補的樣子唉,超帶感,可惜不愛搭理人!”
“你懂什麼,就這種才有意思……”
許是陸沅音選的位置實在偏僻,陸沅音在這呆了半天,幾人也未發現她的存在,已嬌笑着鬧做一團。
這番說辭極為耳熟,陸沅音托着下巴,隻見那幾個女修的衣角袖着朵栩栩如生的合歡花,她随意地扯了扯裙角。
聽着那幾個女修越來越興奮的聲音,陸沅音默默捂住了耳朵,突然想到了霍無厭。
他看着禁.欲冷漠,粗糙的掌心與落在她肩上的汗珠,卻是與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熾熱滾燙。
他還很補,大補。
她第一次采.補,便直接突破築基期,這幾次下來,她已直逼築基大圓滿,這個速度簡直快的驚人,比那群磕了藥的世家子弟還猛的多。
若不是霍無厭太過危險,随手就能把她捏死,她還真想把他留下來當個爐鼎養着……
陸沅音有些心煩氣躁地扯了扯裙角,眼見體内的靈力早已充盈,她索性站起身,悄無聲息地向着山下走去,微涼的夜風拂面而來。
陸沅音突然想起,她曾抱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問霍無厭,“你是童.男嗎?”
當時的他肉眼可見地沉默了片刻,他皺了皺眉頭,直接錯開了她的視線,似是沒聽到她滿口的污言穢語。
在她接二連三的追問下,那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近乎惱羞成怒的神色,他冷聲道,“閉嘴。”
他的面上一派冷淡厭惡,耳尖卻帶着尚未退卻的潮紅,音色暗啞,夾雜着掩飾不住的欲色。
陸沅音的表情比他更兇,她用力地掐了掐他結實的胸肌,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十分挑釁且嫌棄道,“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不檢點的男人在我們老家隻配被拉去沉河!”
陸沅音也搞不懂那時她是何心理,在第一次采-補時,她便感受到了體内那股精純的元陽之氣,她破了他的童子之身。
然而她卻是裝作不知道這點,隻是惡劣地用着從那些人口中學來的髒話,肆無忌憚地羞辱着他。
陸沅音事後便鼓着臉頰将衣衫不整的男人踢下了床,她躺在堅硬的石床之上,有些疲憊地看着漆黑的房頂,複又有些惆怅地歎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總覺得自己再這般壓抑下去,或許哪天早晨醒來,她便會郁結于心,憋屈到經脈逆流走火入魔。
她向來不是個很大度的人,在陸絲絲那裡受了氣,便想找個地方發洩出來。
而身受重傷被封了靈力的霍無厭,就是那個撞上來的倒黴蛋。
想到那混亂而淫.靡的幾日,陸沅音隻覺得頭又疼了起來,滿心的悔恨與後怕幾乎将她淹沒,她神色懊惱地扯了扯落在肩頭的青絲。
當時的她隻打算逞一時口舌之快,日後找到時機就開溜,根本就沒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落到他的手中,她的下場會有多麼慘不忍睹。
陸沅音想到那些噩夢似的日子,恨不得狠狠給過去嘴欠的自己兩巴掌!
不知不覺間,她已無意識地來到了關着霍無厭所在的那個山洞。
漆黑的山洞宛若兇獸的巨口,随時準備暴起擇人而噬,她忍住想要拔腿就跑的沖動,陸沅音想到書中的那些劇情,她咬了咬牙,終是下定決心,心驚膽顫地走進山洞。
山洞内有些昏暗,隻石壁間偶爾落下些微昏黃的日光,陸沅音深吸了口氣,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冰涼的水珠順着岩壁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頰邊,陸沅音有些緊張地擦去面上的水珠。
然而下一刻,她的面色驟變。
陸沅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隻見山洞内空無一人,她的靈陣破碎,牆壁上的鐵鍊已然斷成了兩截,霍無厭早已不知所蹤,隻石床上還殘留着些許暧昧的痕迹。
陸沅音看着空蕩蕩的山洞,腦袋一懵。
這一刻,陸沅音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