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株不起眼的植物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侯臨想了想,“不然我們直接問?”
“你覺得西沙區會說?”侯森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
“他們不是特别想要植物救龍祁嗎,我們要是用植物換呢?”
“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那株植物那麼厲害,還以為是B級殘破植物呢,我們可以給他們一株最低品質的D級植物,再保證不會洩露出去就行了,一株植物換一個消息,這麼劃算的交易,他們肯定會答應的。”侯臨說得振振有詞。
剛說完,就看見侯森詫異地看着他。
侯臨心裡一驚,趕緊閉上了嘴,完了完了,肯定是他廢話太多讓侯教授生氣了。他是吃幾碗飯啊,張嘴就敢說出用植物換消息的話。
侯臨趕緊補救道:“侯教授是我多嘴了,我們再多花點時間肯定能查清楚,不能為了這種事情浪費一株植物。”
侯森确實很詫異,但他詫異是因為,他到今天才發現侯臨的豬腦子居然是有點用的。
如果是他,他絕不可能告訴對方的相關消息,但對西沙區來說就不一定了,救龍祁才是頭等大事。
而且也不是非得用植物來交換才行,侯森的心定了定,開始盤算起了可以用什麼來交換消息。
天亮後,陸川算好了時間,特地趕來送他們離開。
他昨天才知道,侯森一行人剛從拍賣會回來,是恰好要從這條路線前往首都區,才順路過來。不想耽誤對方太多時間,所以他一早就派人去幫他們收拾了東西。
但陸川沒想到,高江區所有人除了侯臨外,所有人都是一臉疲色。
陸川有些詫異,“侯教授,是睡得不習慣嗎?”
侯森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侯臨一直在旁邊絮叨着他們安排的房間哪哪不好。
侯森餘光看到正在忙碌的西沙區士兵,才發現對方已經将他們的設備收拾好了,擺放在了他們的飛行器面前。
侯森眉頭微皺,他看着陸川,随口問道:“帝龍現在狀況如何?”
陸川一如既往地和煦地說道,“托您的福,已經有所好轉了。”
侯森看着他,卻發現他和昨晚判若兩人。雖然昨晚也臉上帶笑,但現在的笑容是舒展的。而且他臉上有淡淡的倦意,卻沒有了昨晚的難過和愁緒。
侯森第一反應就是帝龍的情況确實有所好轉,而且是一種很大程度的好轉。
可即使帝龍的恢複能力十分強悍,也不至于隻用那幾株低等級植物,就能在一晚上恢複得很好吧?還是說他們想清楚了,不準備浪費這個精力來救人了?
侯森沒看錯,陸川此時的心情确實非常好,昨晚用完所有的植物後,龍祁就得到了極大的恢複,連止血劑都可以停止注射了。
後面他又從安澤和封瑾口中,得知了小幼崽查不到身份,并且遭受過虐待的事情。這幾乎是将小幼崽塵埃落定在了西沙區。因為虐待過她的撫養者,已經徹底失去了養育她的權利。要是對方膽敢出現,他們可以直接依據聯邦法律,對其進行極其嚴厲的懲處。
這兩件事對他和西沙區來說,都是以往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大喜事。所以本來應該喜怒不形于色的陸川,隻要想到嘴角就忍不住地上揚。
但見侯森一直看着自己,陸川還是壓了壓嘴角的笑意,“候教授,這次是我們招待不周,您以後再來西沙區,我們一定好好招待您。”
“有機會的話,也可以給我們做做相關培訓,西沙區這些方面确實太薄弱了一些。”
不對,非常不對勁。
陸川的轉變,讓侯森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局面,忽然就不确定了起來。
旁邊的士兵停在了飛行器前,有人問侯森身後的人:“需要我們幫忙搬上去嗎?”
侯森身後的獸人都看向了他,士兵們也紛紛跟着将視線轉向了侯森,等待着他的指令。
飛行器的樓梯已經展開了,一切準備就緒,隻等他邁上樓梯。
侯森向前走了,卻不是邁上樓梯,而是轉身走到了陸川面前。
他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沉聲說道,“陸指揮,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陸川有些驚訝。
“一株D級植物,告訴我,昨天的那株B級植物是哪位植療大人種植的。”
*
葉檸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似睡非睡的狀态。緩一緩的功夫,葉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剛做的夢。
應該是她和現在差不多大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她看見了一個小女生正纏着爸爸媽媽買糖吃。她躲在角落裡,羨慕得不行。但她是孤兒,每天能靠基地給的食物活下來就很不錯了。
夢裡,她覺得那顆糖果一定非常美味,一直忍不住地分泌唾液。所以她看着小女生吃完了糖,和爸爸媽媽一起離開後,才轉身離開。但是這一次,在她回頭的時候,卻看見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狗嘴裡咬着一顆糖,正立着耳朵,歪着腦袋對她狂搖尾巴。
小狗的眼睛眼睛亮晶晶地,一臉期待地看着她,把糖果給她之後,一直示意她趕緊吃掉。她猶豫了好久,忽然想到它這麼漂亮可愛,肯定不是基地裡的小狗,最後她們一起吃掉了那顆糖。小狗特别開心,在她腳邊歡快地跳來跳去,還翻着肚子和她撒嬌,
醒來的時候,她腦子裡還殘留着那顆糖果然超級好吃的感覺。
其實長大後她也去買過幾次,但後面再也沒有覺得很好吃了。
葉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伸懶腰,一邊懷念着夢裡摸狗狗時的觸感,一邊準備起床。
誰知她剛坐起來,就看見樂淞正蹲在她床邊,睜着一雙清澈透亮的黑色杏仁眼,開心又期待地看着她,雪色的頭發更是又柔又亮。
見她看向了自己,樂淞立刻對她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你醒啦!”
葉檸下意識就将他和夢裡的大白狗重合在了一起,她忍不住扶着床邊的圍欄,微微傾身,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樂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