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事情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我,要被這個恐怖人偶扛在肩上嗎?!
事到如今我不覺得哭喊有用了,這幾天的經曆讓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越哭,伊爾迷就越興奮。
這個自戀到極緻的人完全不認為我的哭喊是對他的排斥,而是固執地認為我是在撒嬌,我越哭,他就越來勁。
這就是為什麼那天晚上他給我帶來了一個全身被釘子釘滿的娃娃後,又帶來一隻帶血的兔子,之後是一頭面目猙獰的老虎。
但是如今這種情況該如何破解。
我想不想再被扛起來走圈,那還用說嗎,肯定想啊!在高處坐着的感覺很爽的好不好。
但是當這個扛着我的對象變成了伊爾迷,那結果就是no!
我完全不想靠近這個暗黑人偶,會被詛咒的!
話說暗黑人偶這個比喻好形象好貼切,難道我真的是比喻的天才?
看着伊爾迷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我嘴裡的奶嘴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下,我緊張地看向周圍,試圖尋求外援。
桀諾爺爺走掉了,糜稽呢?
抱着球的胖胖小男孩留下一個孤僻的背影,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這邊冒出的人,正小心翼翼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遠離這個地方的方向挪動着。
糜稽——!
你這個冷血,無情,沒有感情的家夥!居然真的把如此卡哇伊,如此仰慕着你的(便宜)妹妹抛下了!
眼見糜稽指望不上,我慌張地将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塔莉亞臉上。
塔莉亞臉上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但此刻她接收到我慌張的眼神,居然默默移開了視線。
移開了視線——
開了視線——
視線——
其實也沒多失望,畢竟是那個塔莉亞嘛。
我的視線被塔莉亞身邊的卡娜卡吸引了。此時的卡娜卡顯得有些異樣,和上一次伊爾迷靠近我時一樣。
那副表情,就像是我即将成為伊爾迷的掌中之物,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被支配的命運一樣。
——一定是我感覺錯了吧!
雖然伊爾迷這家夥确實很恐怖,但是也才是個小孩哦,不至于那麼可怕吧。
随即卡娜卡接收到了我求助的視線,她隻是回我一個溫和的笑,什麼也沒有做。
直到伊爾迷把我抱起來,我眼睜睜地看見那雙始終沒有眨過的漆黑大眼睛緊緊地盯着我,面容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吓死人了!
我全身上下甚至每一根毛發都在表達着我的抗拒,四肢都在掙紮着。
既然我哭伊爾迷會以為我在撒嬌,那我掙紮的話他總不會這樣認為了吧!
“啊,又在撒嬌了。”他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語氣。
啊啊啊啊啊!露琪大人才是要拿你沒辦法了!
我的掙紮在被伊爾迷背起來的時候停止。并不是我不讨厭他了,而是掉下去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他托着我的屁股,而我則是因為很沒有安全感而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為什麼他會認為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會能攀得住脖子啊,換一個嬰兒或許現在都還沒有學會爬行直接從背上掉下來了!
小少年的後背和肩完全沒有席巴和桀諾的寬大和硬朗,顯得單薄多了,但是臂膀也同樣有力。
我為了能攀住伊爾迷的脖子,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漆黑的長發裡。
要窒息了……
“看來已經抓好了,那就出發了。”伊爾迷的語氣有種詭異的輕快,像是為了和小孩子說話而刻意學的腔調,隻不過由他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準備好了?不,還沒有,手還沒有抓穩啊等——
啊啊啊啊啊啊——
我還沒來得及阿巴阿巴,伊爾迷已經跑了出去,和顧忌着我的身體慢吞吞走着的席巴還有桀諾不同,他是用最快的速度沖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