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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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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蕾娅和哈利從對角巷回到女貞路的第一個周末,事态就有些失控。

周六的時候,貝蕾娅照常溜達着去德思禮家門口晃悠。她看到一個送奶工正站在德思禮家門口,愁眉苦臉。

貝蕾娅看着送奶工敲了半天的門,沖着屋裡嚷嚷半天,最後他繞到了客廳窗口,從窗戶裡把牛奶遞了進去。

當他回到院落外的送奶車旁,貝蕾娅聽見他搖着頭說:“真是瘋了?”

貝蕾娅湊了上去,好奇地問:“怎麼啦?”

送奶工看她一眼,憤憤地說:“這家人用木條從裡頭把門都釘死了,讓我以後都從窗戶送奶!我看這家人都有精神病!”

貝蕾娅抽了抽嘴角,她擡頭看向德思禮家的二樓,發現一件挂在窗口的襯衫。

這是哈利的求救信号。

“該死!看看你給我們送了什麼——你竟敢替那幫瘋子送信!“

一顆肥胖的腦袋從客廳窗戶裡探了出來,因為憤怒,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對着還沒來得及走的送奶工口吐飛沫:“你竟敢把信塞到牛奶盒子裡!混賬!我要投訴,我要投訴你!”

送奶工也瞪圓眼睛:“什麼信?我可從沒見過什麼信!”

他匆匆回到客廳窗口,要給自己讨個說法。弗農·德思禮手中揮舞着一個紙卷,直接戳到了送奶工臉上:“你看看,還想抵賴嗎?拿着這堆破爛給我滾!我們絕不可能接收這種東西!你給我等着!”

貝蕾娅貓着腰迅速蹿了過去,紙卷落到了窗外的地上,送奶工隻顧着和弗農·德思禮吵架,根本沒有去撿。貝蕾娅就這樣把紙卷撿了起來,一溜煙地躲到了庭院角落。

她展開紙卷,果不其然,這是一封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上面寫着:

薩裡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号,二樓的小房間,哈利·波特先生收

霍格沃茨的定位這麼準,為什麼不能用這個系統定位一下伏地魔的位置呢?

到時候也别讓貓頭鷹帶着信過去,派幾台無人機,帶上點妙妙毒藥,就拿出給哈利送錄取通知書這個勁兒,當頭給他潑幾盆。

當送奶工和弗農·德思禮的戰争結束後,貝蕾娅悄悄探出頭,她按照老路線爬上屋頂,抓着屋檐垂落到二樓窗前,用膝蓋頂了頂窗子。

哈利立即開了窗。

“噓……快進來!”

貝蕾娅一個晃蕩就飛進了房間,她踉跄着站穩,然後回過神,笑眯眯地抽出她剛才固定在腰帶上的信:“瞧瞧我給你偷到了什麼!”

哈利雙眼立即亮了:“信!”

他迫不及待地從貝蕾娅手中接過信,在看到信封上自己的名字之後,他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一直想偷一封出來,但是弗農姨夫看得太緊了,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哈利小心地撕開信封,抽出信紙,“讓我看看……霍格沃茨……對,沒錯,是霍格沃茨,和你去的是同一個學校!”

他擡起頭和貝蕾娅相視而笑,見到哈利這麼開心,貝蕾娅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滿足感,就像是經常喂的小貓和自己熟悉起來之後會主動來蹭自己的腳踝,甚至翻出柔軟的肚皮,輕柔地喵喵直叫。

貝蕾娅坐在哈利床邊,等哈利讀完信中内容,她把魔杖從自己的口袋裡抽出來,随手揮着。

“但我一直沒等到霍格沃茨的教授來接我。”哈利放下信,忽然歎了口氣,“要是一直沒人來接我該怎麼辦?”

貝蕾娅随意地說:“會有人來接你的。”

哈利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有一點久。貝蕾娅回頭望去,哈利咬着嘴唇,表情稍有些凝滞。

“……萬一他們把我忘了呢?”他輕聲道。

貝蕾娅放下魔杖,她轉過身來,雙臂撐着身體,堅定地說:“那我就把你從這個房子裡搶出來,我帶你去倫敦,咱們一起去對角巷,抓一隻貓頭鷹給霍格沃茨送信,讓他們立刻派人過來送你上學。”

哈利凝視着貝蕾娅金黃的雙眼,片刻後,他微微地笑了起來,有些釋然:“好啊。”

“這兩天他們還餓你嗎?”貝蕾娅問。

“還好,至少每頓飯都能吃點東西。”哈利說,“隻是他們不讓我出門,我隻好一直在房間裡待着。”

“哦,這個簡單,我給你找架梯子,想出來玩的時候你就爬出來。”貝蕾娅想了想,“或者你會更喜歡繩子?繩子也更不引人矚目一些。”

哈利都拒絕了,他和貝蕾娅約定,要是在他生日那天還沒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來接他,那他就準備出逃,和貝蕾娅一起去倫敦。

孩子很難生出逃離家庭自己生存的想法,哈利曾經也沒有。即便他總是被達力追打,總是被弗農姨夫咆哮着罵,被佩妮姨媽邊抱怨着邊指使去幹各種家務活,他也不曾想過逃離,因為他想象不出來獨自一人生活的景象。

但貝蕾娅闖入他的生活之後,哈利世界突然多了無數的可能性。

屋頂和圍牆也是暢通無阻的路,孩子也有孩子賺錢的方法,弗農姨夫和佩妮姨媽也有恐懼的事情,還有,在女貞路之外,天地也很廣闊。

出逃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呢?

哈利想象着,他發現自己依舊想象不出來。但他知道,貝蕾娅會陪着他的,而那個未來依舊擁有無窮的可能性。

貝蕾娅打開窗戶,她又翻了出去。在松手落地前,她雙臂撐在窗台邊緣,探出上半身,确認般地問哈利:“你的生日快到了,是不是?”

哈利笑起來:“嗯,下周二就是。”

“那麼,倒數三天,我去給你準備禮物啦。”貝蕾娅眨了眨眼睛,“哦對,禮物保密!”

她火紅的頭發瞬間消失在窗口,哈利低頭看去,貝蕾娅輕巧地落到地上,她擡頭對着窗前的他揮揮手,然後“嗖嗖”地爬上院牆,頃刻離開了德思禮家。

哈利沒有關窗,他望着遼遠的天際線,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盼望起明天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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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蕾娅從對角巷回來這幾天都在看她的課本。

這倒不是因為她骨子裡就熱愛學習,覺醒上輩子的記憶之後,貝蕾娅終于知道自己為啥在孤兒院這麼讨厭上課了,純粹是上輩子上學上出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但上輩子的記憶又給她加固了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價值觀:唯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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