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頸間一松,紅繩滑落。
她伸出纖細的雙腕,問他:“大人要将我綁起來問罪嗎?”
“也未嘗不可。”江珩扔了劍,一邊拆着護腕一邊朝她靠近,他彎腰,誘哄似的,“你若乖一點,便不綁你。”
鄧隋手指勾上他的腰帶,将他扯得更近,紅唇嫣然,“怎樣才算乖呢?”
江珩一手掌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來,掐着她的下巴,“你不妨先告訴我,身上這些紅痕從何而來?”
她眨眨眼,濃密的睫毛撲閃着,“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是張茂華輕薄我的證據。”
實際上全是她自己掐的。
臀部突然被大力地拍了一下,鄧隋愣了愣,就聽江珩提聲道:“撒謊!”
她難得有些羞赧,她推開江珩,不妨卻叫江珩推搡着按趴在牆上。
都怪這閣樓太小。
她掙紮着,卻叫江珩壓得更嚴實了,半邊臉都變了形,“江珩……”
“我再問你,将官袍穿得這般勾人,是在等誰?”江珩咬着她的耳垂,提醒,“撒謊的姑娘,可是要挨打的。”
換做平常,一句‘等你’,鄧隋說得将會毫無負擔,甚至還會帶着挑釁,可現下,她莫名有了一種屈辱感。
“說!”臀上又挨了一下,他手勁兒大,可半點沒留情。
鄧隋悶哼一聲,咬唇,“等你。”
江珩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吻從耳垂移到臉頰,又從臉頰落到脖頸。
他在鎖骨處流連了許久,聲音有些啞,“好姑娘,告訴我,等我做什麼?”
鄧隋腿軟了,這個彼此心如明鏡的答案叫她生起了無盡的欲/望。
她正視自己的欲/望,舔了舔幹燥需要滋潤的唇瓣,抖着聲,“我。”
她真是貪心,既要利用他,又喜歡睡他,同他歡好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等我做什麼?
做我。
這樣的鄧隋,叫江珩如何不着迷?她又是那樣的厲害,将所有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包括他。
她想方設法地吊着他,叫他每天都要沖涼水,明明知道她的目的,卻還是要跳下她挖的坑。
他甚至比張茂華還蠢。
他氣得又拍了她一下。
鄧隋不滿地轉頭,他就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氣息幹淨滾燙,他循序漸進,又步步緊逼,鄧隋不甘示弱,予以反擊。
江珩早已失了按壓她的力道,鄧隋便勾着他的脖子轉身,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鄧隋稍稍離開他的唇,劇烈地喘息着,江珩便将她打橫一抱,丢到了床榻上。
衣衫散得徹底,小衣早已不知所蹤,她的官袍滑下肩頭,江珩一條腿跪在床上,替她拉了起來,甚至拿了條絲縧替她束了腰。
“這樣好看。”他說,“綠色特别襯你。”
鄧隋光着腳,踩上他緊實的腰腹,并不安分,遊移着,摩挲着,又在上面輾了輾。
“大人審我如何審到床上來了?”
江珩舒服地喟歎,手掌攬着她的脖頸,吻着壓了過去,吻夠了才回道:“裡外都要查,怎麼?你不清楚?”
鄧隋意味深長道:“那大人可要一寸一寸地查仔細了。”
江珩并不辜負她的期望,他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兒,鄧隋覺得自己好像泡在熱水裡,熱氣烘得她快要暈過去了,又好像遇上風暴,在大海裡颠亂,她想攀住他的肩,可風浪太大,她被兜頭打下,在窒息的水裡浮浮沉沉。
她死死咬着唇,他不許,要她叫出來,她不從,他便發狠地逼着她,像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終于捱不住,眼角含淚地破碎出聲,他又溫柔地掐着她的臉頰,十分無奈的模樣,“好姑娘,叫這麼大聲,仔細隔牆有耳,你是要叫左鄰右舍都來聽咱們的牆角嗎?”
鄧隋搖搖頭,受不了,雙手推着他的胸膛要逃,他便使了壞,故意放她半分,然後一伸手就抓回來,繼而兇狠地教訓她。
鄧隋腳趾頭都繃緊了。
突然樓下響起了拍門聲,“鄧大人,鄧大人,你在家嗎?”
是孫婆婆。
鄧隋想不起房門有沒有上栓,她緊張起來。
江珩頭皮發麻,差點因此繳械投降。
“放松!”他惱恨地掐了她一把。
鄧隋并不覺得疼,或許是急得顧不上,她手腳并用地掙紮起來,小聲道:“有人來了,你快起來。”
江珩一不留神,叫她溜開了去。
樓下的叫門還持續着。
江珩索性将她半拖半抱,按到了窗邊,窗戶半支着,能看到巷子裡幾個孩童在玩耍,行人來來往往。
“江珩!”鄧隋慌張起來。
江珩扯了她的絲縧,衣裳再次散開,巷子裡吹進的暖風叫鄧隋遍體生涼。
“江珩!”
面前變得昏暗,她的官袍被男人撩起來蓋住了她的腦袋,而她的雙手被絲縧綁了起來。
“嬌嬌,别出聲。”江珩貼到她的耳邊,小聲道:“下面有人在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