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正的,一問三不知。
秦奶奶擱下筷子,歎氣:“哎,我就知道,他肯定天天忙工作,沒有好好和你培養感情。”
對老公一無所知,蔣荞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太不稱職了,試圖辯解:“奶奶,不是這樣的,我們……”
“我懂我懂。”秦奶奶沒有怪她,“你兩是閃婚,感情跟不上很正常。沒事,感情可以培養,我會幫你們的。”
幫他們培養感情?
蔣荞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另一邊,秦令舟和溫志在書房談話。
“舅舅,喝茶。”
秦令舟斟了兩杯茶,動作慢條斯理,顯露出一種遊刃有餘的姿态。
溫志卻不像他那麼沉得住氣,冷着臉,“令舟,我自認為還是京恒的人,想安排一個親戚在創想做事不過分吧?聽趙啟康說,你把人踢了?”
“嗯,是我踢的。”秦令舟也不和他繞圈子,“這些年舅舅安排了多少人進京恒,他們做了什麼,您心裡有數。”
秦令舟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媽媽定居澳洲不怎麼來往。早年他在美國留學,羽翼未豐,京恒全靠爺爺硬撐,人心浮動,溫志就是那時候乘虛而入的。
溫志在各部門安插人手,漸漸掌握核心權力,把京恒搞得烏煙瘴氣。
那幾年集團内鬥嚴重,優秀人才跳槽,核心業務不斷下滑,直到秦令舟接手,才止住了頹勢。
他進入集團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賬,開人。
也怪溫志安排的那些人不争氣,受賄的,偷稅漏稅的,還有操縱股市的,一查一個準,解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現在,就剩溫志一個光杆司令了。
提起從前的事,溫志眼睛倏地睜大,“那些都是外人,這次安排的是我侄子,特别優秀你見過的。”
“舅舅看人的眼光我不敢苟同。”秦令舟不為所動,“您年紀大了,如果不想退休,非洲那邊的項目正缺個總監,您可以過去大展拳腳。”
溫志猛地站起來,“你……你想打發我去非洲?”
“我沒那個意思,您是長輩,尊重您的想法。”
這場談話,一個目眦欲裂,一個氣定神閑,結果高下立見。
溫志嘴角抽動,明顯壓着不服,“行,我走,我退休。不過秦總,我還是提醒一句,做人留一線,但願往後你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承您吉言。”
這頓家宴還算圓滿,宴席結束已經很晚了,蔣荞和秦令舟準備回家,但秦奶奶攔着不讓走,非讓他們在老宅睡一宿。
盛情難卻,蔣荞隻好點頭,和秦令舟一起回奶奶給他們準備的婚房。
房間很大,裝修和家具都是中式的,古樸又華麗。
一進屋,蔣荞有點慌,“怎麼辦,今天的戲我好像演砸了。”
秦令舟扯松領帶,“怎麼說?”
“你每天幾點起床?”
“五點四十。”
“你的辦公室在幾層?”
“六十二。”
“你身上有紋身嗎?”
秦令舟眉頭輕輕一挑,“有,在後頸。”
蔣荞就把秦奶奶考她的事說了一遍,懊惱道:“我真沒想到奶奶會問這些,我隻知道你的生日,還有你不喜歡芹菜,其他一無所知。”
知道他的生日不奇怪,結婚證上寫了,不過秦令舟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芹菜?”
蔣荞:“高中的時候,聽那些喜歡你的女生提起過。”
秦令舟不置可否,“後面奶奶怎麼說?”
“說要幫我們培養感情。”
“問題不大,見機行事就好了。”
看他沒當回事,蔣荞放心了些,準備到浴室洗澡。她去衣帽間拿睡衣,下一秒呆住了。
衣帽間清一色的男士服裝,根本沒有女生的衣服,女鞋,愛馬仕包倒很多。
怎麼回事,家裡的保姆忘記給她準備衣服了嗎?
蔣荞找了一圈,在衣櫥找到一隻方形的盒子,外面用紅色絲帶纏繞,明顯是一個禮物。
這時秦令舟跟了進來,見她站着不動,問怎麼了。
蔣荞指指盒子,秦令舟說:“拆開看看。”
很快,盒子被打開,蔣荞從裡面拿出一塊奇形怪狀的……布料。
白色,透明蕾絲質地,幾根帶子勾連着,镂空設計,怎麼看怎麼性感。更要命的是,還搭配了兩隻白絲長筒襪。
“這……”
秦令舟淡定地給她解答,“應該是奶奶給你準備的,情趣睡衣。”
“……”
蔣荞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燙,“穿這個和不穿有什麼區别。”
“嗯,沒有區别。”
不愧是情趣睡衣,設計果然很大膽。露背,前胸半遮半露,臀部還是開叉的。
好羞恥。
蔣荞總算明白,奶奶說幫他們培養感情是什麼意思了。
穿是不可能穿的,蔣荞感覺空氣好稀薄,有點悶熱,低頭說:“要不我去找書瑤借一件衣服吧。”
秦令舟太了解他那位親妹妹了,一陣見血:“她不會借你,隻會幸災樂禍幫倒忙。”
“那怎麼辦?今晚我沒衣服穿了。”
謎一樣的沉默蔓延,安靜的空間裡,把她的心跳聲無限放大。
蔣荞定在原地,思考今晚要不湊合一下,不換睡衣了。
忽然,男人從衣架第二排取下一件他的白襯衫,遞到蔣荞面前。
秦令舟說:“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