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與徐仲楠一同去救災的村民們說,徐仲楠和一将軍去山裡救一個小女孩了,雖是擔心,但若瑤的娘親李氏也不埋怨,畢竟換是她在場,也會如此行事的,這裡十裡八村的都是她認識的人,鄰裡之間本來就該互相幫助。
便壓下心中的擔憂盡心盡力的照顧傷者。
若瑤聽了倒是一驚,心裡開始惴惴不安,父親怎的遇上了蕭珩?還與他進了大山裡。
千萬不要有事才好。隻是如今擔心也别無他法了,還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若瑤和清風明月三人都在不停的煎煮藥膳。
看着大鍋裡的藥膳越來越少,若瑤擦了擦汗水,雖苦點累點,但總歸是在做好事積福了。
忽然一個黑衣将士一瘸一拐的進觀來報:“盧指揮使,王爺失蹤了。”
“什麼?”盧風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正在盛藥的若瑤一聽王爺兩個字瞬間神經緊繃。
王爺?他說的是蕭珩嗎,那父親呢,不是和他一塊去救人了嗎。
碗啪的一聲掉落,随着湯藥灑落在地,燙到了若瑤的鞋襪,她就像沒感覺到疼一樣快步走過去急切地問道:
“官爺,那我父親呢,他随王爺一同前去救人了,你可看到他了。”
那受傷的小将士被面前突如其來的若瑤吓了一跳,好一會兒才怔神道:“那人和我家王爺一起失蹤了。”
“在哪裡失蹤的,怎麼失蹤的?”若瑤追問,她通紅的眼眶,連珠帶炮的語氣把小将士問懵了。
“就在五莊村最南邊的山裡,王爺和你父親為了救一找羊的小女孩,去了那深山老林裡了,他們剛進去沒多久,就發生了泥流滑坡。”說到此處,小将士面露悲傷的神色:“團練使帶人進去找了,但是哪裡地勢險峻到處都是泥流,根本辨别不清方向···”
“南邊的山裡···”若瑤喃喃自語,那是外祖父經常采藥的地方,她小時候随外祖父去過好幾次,那山又大又高瘴氣密布,蓉州基本都是平原,很少有這樣的大山,許多罕見的草藥隻有那山上才有。
若瑤看了看混元殿裡娘親忙碌的身影暗自神傷:“拜托兩位官爺不要将此事告訴我母親。”若瑤指了指裡頭。
她不想娘親一起擔心。
盧風雖是神色着急,但也柔聲勸慰:“好,娘子寬心些,我定帶人将你父親找回來。”随即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道觀。
若瑤招呼這小将士去包紮傷口,自己則在一旁思忖起來,那座大山除了采藥的人沒幾人會上去,瘴氣叢生危險得很,又無動物鳥兒,隻有些村民會在山腳下拾些柴火罷了都不認得路,現如今隻能她去救父親了,隻是現在手傷還未痊愈,清風明月定然是會阻攔的。
自己去吧。
若瑤做了決定,悄悄找來個背簍,裝了些物資便悄悄出了道觀。
天色漸晚,雨也停了,若瑤踩着泥濘看着周圍渾身布滿青苔散發者寒氣的樹蔓心裡發怵,她膽子真的很小,但是與父親的安危比起來,她便什麼也不怕了。
路上的坑坑窪窪,若瑤端着手,腳步一深一淺,時不時的還要摔個跟鬥,膝蓋摔得連心得疼,若瑤抱着腿不停的哈氣揉搓着膝蓋,她沒有旁晚來過這座山,山裡好涼,若瑤緊了緊衣襟不顧疼痛爬起來繼續走。
她每走一小段路就向周圍大喊一聲:“爹!”
她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在能聽到的範圍她不喊第二聲,浪費體力。
忽然在一棵大樹旁看到個渾身白色毛茸茸的東西打眼得很,走近一看,是一隻山羊的屍體。
那小将士說蕭珩和她爹去救找羊的小女孩了,如今羊在這裡,那他們定然是在不遠處。
若瑤頓時有了信心,從背簍裡拿出水壺喝了口水繼續找。
圍着這個羊的屍體,她四處找了許久也不見人影,直到她随着泥流的方向看到塊大石頭才停下腳步。
那些被泥石沖來的亂石到處散布,其中一塊下面好似壓這些什麼東西,還泛着溫潤的光芒。
是一塊玉佩。
若瑤心在怦怦跳,她記得蕭珩腰間帶的就是這塊,她終于找到他們了。
若瑤忍着要開口呼喚父親的沖動,一路小跑的過去,可她轉到巨石的正面帶笑的面龐卻僵住了。
他的父親和一小女孩面如鐵青的躺在巨石旁邊好似昏死了過去,蕭珩右腿被壓在那巨石下不知道情況如何。
若瑤使勁的喚她父親,卻始終沒有反應,掐了人中也不管用,心中焦急萬分。
若瑤摸了摸徐仲楠和那小女孩的額頭,燙得不成樣子。
取下背簍,掰開他們的嘴,喂了些藥也不見她們醒來。
隻得把希望寄托于蕭珩身上,若瑤轉身拍了拍他的臉,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王爺,王爺,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