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
草之國某處農屋裡。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愈合,紗耶香手中淡綠色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去。
這樣子應該勉強止血了。
接下來就是消毒。
她将目光投向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向農家讨來的酒,咬了咬牙倒出一部分往傷口上灑去,火燒般的痛感頓時讓她痛的面目猙獰龇牙咧嘴,勉強顫抖着伸出手夠着放在身側的白色繃帶一圈圈地纏上腰側,将那道鮮紅的疤痕纏繞起來,傷口才算是徹底處理完畢。
她試着站起身來,腰側牽動到的傷口剛才抱着甯次哭的時候不覺得疼,這會兒冷靜下來就好像有人在不停的用小刀背刺她一樣難捱的很。
紗耶香淚眼汪汪:好痛,好想哭,可是外面就是男神和同伴,要、忍、耐。
今天她居然和敵人抱在一起在斷崖邊上厮殺,這種可怕的事情從上輩子以來她就沒有做過,這麼糟心的事情一想到未來還可能要一直做下去,還有那麼多大劇情,自己除了是女主的姐姐之外根本沒有什麼主角光環,這些此前從未仔細考慮過的念頭轉瞬就讓紗耶香第一次對自己的忍者生涯開始有了幾分膽怯。
其實也不是真的全然沒有類似的心理預設。
但是無論是殺人,還是被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都是第一次。
其實那個時候她也不是想要刻意遠離戰場,也并非不理解離開同伴的身邊單打獨鬥會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隻是在看見那些漫天起爆符飛過來的時候,她隻有拉着敵人滾下去那麼一種選擇能夠避免被當場炸死。
求生的本能。
她望着自己手背上那道被敵人苦無劃出的長條疤痕沉默了許久。
今天是甯次有白眼恰好救了她,那往後還有那麼多次大事件呢?無論是她記憶中中忍考試裡大蛇丸會發動的木葉崩潰計劃,還是後面的佩恩襲村,乃至于第四次忍界大戰,就連那麼優秀的男神也死在了這樣時代的洪流之下。
忍者的世界并不像是動畫裡展現出來的那般積極美好。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是啊,先前是她太天真了。
不要說拯救别人,改變别人的命運了。
就當前的這個樣子,她真的能生存下來嗎?
好害怕。
在這樣的世界觀裡,僅僅隻是憑借一份喜歡,她又能夠走多遠呢?
僅僅是憑借一份喜歡,就選擇走上了這條搏命的道路嗎?
為了追逐那個背影。
于是等到紗耶香處理完傷口走出來的時候,焦急地候在門口的岡中春樹便直接迎了上去,望見他關切的眼睛,紗耶香才注意到少年的右臂的袖口上緩緩地浸染出些許血迹,顯然是在之前的混戰中也多多少少受了些許傷。
“紗耶香,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并不算嚴重。”紗耶香拉過他的手臂。“你也受傷了?讓我看一下。”
她将他的袖子向上卷起來,把人拉到桌子邊上坐下便打開邊上的酒精盒子便打算替他處理一下傷口。
“好在傷口不深,已經基本上快要有結痂的迹象了。”她仔細地端詳了片刻道。“在雨停出發之前我再替你處理一下,應該就沒有什麼大事情——”
她習慣性地将酒精的瓶蓋擰開,腦子裡才倏然閃現過一個念頭。
【是了,她之所以像這樣努力地學習醫療忍術,就是為了能夠處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在隊友受傷的時候,及時提供治療等後援的幫助。】
【還有為了能夠在關鍵的劇情到來的時候,救得了那個人。】
有着純白色眼瞳少年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裡,久久不散。
春樹任由她拉着坐到桌子的邊上,卻像是憋了一會兒,才忽然開口道。
“紗耶香,之後的路上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再受這樣重的傷——”他道。“對不起,這種情況下次再也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