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暴風雪呼呼地刮着,屋内燒着的爐火前,木葉一行人圍坐在客廳裡。
“爸爸年輕的時候曾經從事經商,事業一度有過起色,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他的公司被别人收購了。”明日香低着頭道,她稚嫩的面龐上映出爐火搖曳的影子。“以前和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們都離開了他,家裡欠了很嚴重的負債,為了還錢媽媽打了好幾份工,後來生了重病沒錢治療去世了。”
“後來有一天,有一種奇怪的商品開始在我們這一帶流行起來,聽說是一種吃了就能實現任何夢想的神藥,叫做‘紅棗’。”
“……就是他剛才在尋找的那個嗎?”李洛克問道。
“沒錯。”明日香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落到此刻已經被收拾到垃圾桶裡的盒子上,神情稍顯低落。“爸爸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陣無言的沉默在幾人當中蔓延開來。
“……一會兒他醒過來之後,怎麼辦?”天天忽然問道。“如果他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傷害到明日香也說不定……”
“就算這麼說,也不能一直把他綁着。”甯次道。“畢竟他是這個家的收入來源。”
“沒關系的。”明日香忽然仰起頭笑道,她的眼睑下方是深深的陰影,分明看起來是在笑,卻給人一種詭異的陰森感。
“爸爸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畢竟……他是明日香的爸爸嘛。”
裡根和也安靜地靠在角落裡沒有出聲,他的目光與站在門口的紗耶香對視了片刻,後者僵硬地站在原地。
“紗耶香。”和也看着她。“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紗耶香蒼白着一張臉,她遲疑地站在房間門口,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什麼話……?”岡中春樹一頭霧水,雖然他不知道和也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含義,但是直覺性的感覺到了對方這句話讓紗耶香置于了較為尴尬的境地。
“老師。”和也又看向千手野子。“您也沒什麼想說的嗎?”
千手野子沉默着沒有答話。
“和也。”她道。“你應該清楚……”
“日向甯次。”裡根和也卻像是完全沒有打算聽千手野子把話說完的意思一般,他接着轉移了下一個目标對象落到了甯次身上。“你不打算表示點什麼嗎?”
甯次冷着一張臉與他對視了片刻,他忽然道。
“裡根和也。”他道。“你不要以為自己在這件事的立場上和我們有哪裡不一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問話?”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點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明白?”李洛克一頭霧水X2,他奇怪地出聲道詢問道。
“沒錯,不要做謎語人了!”岡中春樹插進來。
“确實,我和你們是一樣的。”和也嘲諷道,他閉了閉眼複又抱着雙臂靠回角落裡。“就當我自讨沒趣吧,不必介意。”
“???”被無視了的李洛克和岡中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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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窗外的暴風雪終于停息了下來。
似乎是由于在這裡呆的時間過于長久,加上先前彌漫着的令人窘迫的空氣,幾乎是一确認外面的可見度高起來已經可以回程,千手野子便組織了學生們準備回去木葉村。
離開之前,明日香在門口與他們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岡中春樹的錯覺,雖然他還在面帶微笑地和對方揮手道别,但是總感覺從先前那場謎語人的對話結束開始,除了他和明顯沒搞懂情況的小李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說是道别,看起來也更像是有些倉皇逃跑的錯覺。
剛離開村子的門口,他們便與先前給紗耶香開藥的醫生遇上了。
他是一名白了頭發的老人,身上穿着并不醒目的白大褂,在這片白雪皚皚的雪地裡幾乎就要與背景融為一體。
“你們這就要離開了?”他摸了摸胡子。“雖然現在暴風雪停下來了,但是之後可能還會有,保險起見要不還是留到第二天再……”
“不,非常感謝您的照顧。”千手野子道。
“這倒是沒什麼關系,畢竟這個村子也不是很常見忍者,而且你們從木葉遠道而來,也算是稀客了。”老醫生笑着客氣道,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哦對了,你們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你們借宿的那戶人家的父親?我還趕着要去給他看病。”
“他的話……現在應該在……在屋子裡睡覺。”千手野子窘迫道。
其實是被他們打暈了綁在屋子裡這種話……真難說出口。
“生病?”李洛克忽然插進來問道。“那家的父親,是生病了嗎?”
他這句話一問出來,老醫生的面上頓是一僵。
“哎,說起來這戶人家也是可憐的。”他歎息道。“我這位好友他做生意失敗負債不說,還被迫染上了毒品,那東西緻幻對人的精神有損傷,早些年他的妻子為了阻止他吸毒兩人在争吵過程中女人頭磕到了桌角就那麼去了,現在就剩下小女兒明日香了,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但是到底也還是得照看着點。”
說完這句話,他禮貌地沖千手野子點了點頭,便轉了方向朝着他們來時的方向去了。
“明日香的母親……”天天頓了頓,她猶豫道。“不是……病死的嗎?”
“看來這位父親,犯毒瘾的時候暴力傾向會很嚴重呢。”和也忽然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