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空就帶着消息告知了裴淩君,還特地貼心道:“不過看裴欣小姐應該是要報複鄭雲,主子就不必在意了。”
“小姑娘的伎倆。”裴淩君不屑一笑,他漠然地看向魏空。
魏空感覺後背發涼,不知道這個瘋子要做什麼,那可是鄭大人的嫡女。
……
家中的奴仆是知道外面的消息的,看着佛系的主子,忍不住把最近這兩天的消息告訴裴婠。
前一天的宴會上,郡主的玫瑰簪不見了,那東西可不一般,珍貴得很。
衆人都在找,結果恰好就在鄭雲那兒找到了,當時在船上,鄭雲慌亂解釋,結果卻不小心掉入湖中,狼狽不堪。
奴仆壓低聲音,小聲道:“鄭小姐還說是裴欣小姐推她入湖,胡鬧起來,惹得大家臉色都不好,好好的宴會也就這麼被攪合了。”
裴婠難得笑出聲,她知道一定是裴欣把鄭雲推入湖中,又難得多問一句:“那鄭姑娘還好嗎?”
“馬上入秋了,染上了風寒。”
裴婠心中莫名感到舒爽,又甜蜜地笑了笑,知道姐姐是寵她。
這件事同樣被魏空彙報給了裴淩君。
裴淩君冷聲道:“她倒是願意講給裴欣聽,讓裴欣幫她報仇……”
那一股淡淡的醋味彌漫着,讓魏空有些不知所措。
“姐妹情深。”魏空尴尬道。
裴淩君冷冷地看向多嘴的魏空,心中煩悶,便開始用手指不斷地敲響木桌,想起那夜裴婠哭喊着指責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倘若不是他,她也不會丢了清白,讓人恥笑羞辱她。
随着甯熾即将回來,裴淩君又吩咐人,把裴婠送到他面前來。
“快點去。”裴淩君道。
侍從轉頭看着冷漠的裴淩君,他那急切倒是掩藏得很好。
丫鬟又在催促走神的裴婠快點裝扮好,上馬車。
最近天氣漸漸轉涼,裴婠擔憂起甯熾的衣物是否充足,她害怕他會得風寒,也不管催促的丫鬟,叫來甯侯府的管家問:“甯郎的衣服夠嗎?”
管家讓裴婠放心,他早早就讓人備好了。
待管家離開後,丫鬟有些慌亂,“夫人,主子讓您過去一趟。”
裴婠隻道:“我不想。”
可迫于裴淩君的壓力,她還是踏上了馬車,一副生無可戀,如同即将凋零的花瓣,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侍從看見裴婠的身影,松口氣,被裴淩君陰沉沉的氣勢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見到救星,趕忙邀請她進屋,而自己終于可以偷懶。
這不是裴婠熟悉的屋,裡面越來越黑,讓她不由害怕起來,總覺得陰森森的,想起裴府那顆巨大的銀杏樹,她連呼吸都停滞了。
“绾绾,你怕了?”裴淩君站在另一處,恥笑她的害怕,他扭動着機關,牆面也随之轉動。
“進去。”裴淩君道。
裴婠看着他冷漠又淡然的姿态,瞬間害怕,寒冷直沖天靈蓋,“不……”
“我不會殺了你。”他此時的眼珠子還是亮亮的,含着愛意,甜膩的。
裴婠卻讀不懂,隻當是他要殺了自己,眼見着甯熾要回來了,她立馬慫了,表示自己以後不會推脫、遲到的。
幽暗的屋内讓裴婠的身體更加陰寒,随之是懼怕帶來的顫抖。
裴淩君見她怕成這樣,嘴角微微上揚,并沒有打算安撫受驚的小兔子,“是嗎?不敢推脫了?”
“不敢了……”裴婠确定這個瘋子會殺了自己,仰頭抱着他的腿。
前兩天還硬氣咒罵裴淩君,今天又跪下來求饒,她就是個小醜。
原本是心如死灰,覺得自己早點死了算了,可随着甯熾的信件送回來,告知他快回來,還問她要什麼禮物,她又重燃希望。
“那你要主動些,别像一具屍體似的,不然我真把你變成屍體……”裴淩君微微挑眉,看着裴婠害怕的模樣,抱着顫抖的她,“最好,隻喜歡我。”
裴婠本以為自己服軟就不會被帶下去,可誰知裴淩君死也要把她拖下去,自己就像一隻被逮捕的獵物,拖到了地獄。
果然,此處的血肉比在裴府更多,一眼望去,看不見盡頭。
裴婠吓得驚聲尖叫,不僅有人的屍體,還有動物的屍體泡在奇奇怪怪的水液中,讓人毛骨悚然。
“噓。”裴淩君的手撫摸着裴婠的臉蛋,示意她小聲。
他一開始是研究動物,後面拓展到了人體,從不承認自己是個血腥的變态,做這些隻是為了修一本醫書,他才不會為了嗜血嗜殺的低級樂趣沾染這麼多惡心的血。
裴婠順着他的指尖方向看見了麻袋中掙紮的人。
麻袋裡的可憐人拼命掙紮吼叫,卻無人來救她,逐漸陷入絕望,但還在哭泣。
“那人是鄭雲。”裴淩君輕聲道。
裴婠臉色蒼白,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淡然的裴淩君,“什麼?”
“欺辱你,就報複回去。”裴淩君冰涼的手撫摸着裴婠的臉蛋,寵溺的目光粘在她的臉上,滿屋子的屍體并不打擾他的興緻。